“這婦人心軟,縱得兄妹間嬉鬧忘了規矩。”兩句話倒是將自己撇了個干凈。
轉頭對著盛懷遠低喝:“還不趕緊將你妹妹送回去!”
話音未落,沈妄身邊的侍衛夙風上前一步擋在了盛棠綰的跟前兒。
沈妄細白的指尖解開大氅的系帶,隨手一丟,拖長了尾音:“原來這是盛家小姐。”
“侯爺若不說,爺還以為打哪來的貍奴要搶爺的衣裳。”
盛棠綰被迎頭罩了個嚴實,冷得也顧不上男女有別,哆哆嗦嗦將尚帶體溫的大氅裹在身上。
安信侯臉色黑的能滴出墨,狠狠剜了眼盛懷遠,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再看向地上瑟縮的盛棠綰,災星!禍害!
他現在無比后悔聽了林氏的將這災星接回來,就該早早將她掐死在莊子上!
盛棠綰余光并未錯過安信侯中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那又如何?
他們越盼著她死,她偏要活的長久。
不圖別的,單是瞧著這群人因她膈應的模樣,就叫她痛快。
“小公爺,剩下的都是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更深露重,恕老夫不遠送。”安信侯強壓著焦躁,迫不及待下了逐客令了。
沈妄比謝回那個混賬更難拿捏,放任他留在此處還不知要攪出多少風波。
沈妄轉了轉玉扳指,語氣戲謔:“侯爺急什么。”
“小爺沒旁的愛好,偏愛就看點熱鬧。
“盛小姐不如說說,這身水是哪位的手筆?”
盛棠綰驚訝于沈妄這性子與前世差別甚大,但眼下并非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求小公爺救救臣女!”盛棠綰能屈能伸,眼淚混著發上的池水隨著磕頭的動作晚蜿蜒而下:“是大哥,大哥要殺了我!”
盛懷遠慌忙去捂她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便假意要去扶她。
盛棠綰身子一歪,躲在夙風身后,潸然淚下望向安信侯:“父親,大哥今夜突然闖入女兒院中,口口聲聲要為清歡姐姐討公道,可女兒從未見過清歡姐姐!”
“女兒不過是為自己辯解幾句,卻不想便被大哥扔進了池塘中,還說女兒本就該死在莊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