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昭看著她,面色未動,語氣淡漠,“你好大的膽子,在朕面前行苦肉計?“
溫若昭心中一震,九五之尊,果然厲害。
她努力穩住心神,面露驚訝之色,“陛下豈可冤枉臣妾!臣妾的病癥經孫太醫診治,已上報御醫署,并無半分虛假,陛下傳孫太醫一問,自知真假,請陛下明鑒!”
皇帝看了她片刻,“夠了。”
“既如此,朕便下旨解了溫婕妤的禁足。”
溫若昭面露喜色,接連叩首,“謝陛下隆恩!”邊磕頭邊咳嗽,幾乎在地上喘成一團。
“溫昭人。”皇帝冷冷地開口。
溫若昭心頭一跳,耳畔傳來皇帝的警告,“若溫婕妤解了禁足后,依舊惡習不改,朕定當嚴懲。
溫若昭心中一凜,“臣妾明白,臣妾遵旨。“
“退下罷。“
陶嬤嬤扶著她緩緩站起,躬身退出。
一個時辰之后,“圣上口諭——長信宮婕妤溫氏,即日起解除禁足。“
溫婉凝跪在地上,“臣妾領旨,謝恩。”
內侍走后,芷容連忙站起,將溫婉凝扶了起來,“娘娘!終于……“眼淚瞬間滴了下來。
溫婉凝站起身,望著長信宮的大門重新敞開,胸中郁結多日的那口惡氣,似是找到了出口,隨著那緩緩洞開的宮門,一寸寸地消散在夏日的暖陽中。
片刻后,陶嬤嬤踏入了長信宮,進門便淚流滿面,跪倒在地,“大小姐!老奴終于見到您了。”
溫婉凝身著素緞輕裳,端坐椅中,緩緩開口,“陶嬤嬤,起來罷,賜坐。”
陶嬤嬤小心翼翼地落座,這位大小姐,自幼心高氣傲,在府中時便不是個好相與的。
溫婉凝久居高位,雖降位禁足多日,卻氣度不減,“說說罷,圣上今日突然下旨解了本宮的禁足,是不是妹妹她做了什么?”
“是。二小姐服了孫太醫的藥,咳嗽不止,親自求見圣駕,在圣上面前咳血哭求,說她心氣郁結,命不久矣,只求能與您姐妹重聚。”
“圣上憐憫,方才下旨。”
溫婉凝聞言輕笑,“吐血?她倒是舍得。”
陶嬤嬤眼圈一紅,“娘娘,二小姐之前多番于御前獻巧,卻始終未能得見圣顏,方才出此下策。她這般委屈自己,奴婢一把年紀,看著著實心疼。”
溫婉凝低頭微笑,“難為她了。備轎,去長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