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一刀是必中的時候,沈蒼梧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避開了從背后襲擊而來的大刀,一抬手,直接立掌為刃,打在了那襲擊人的手腕上。
“當啷——”一聲,刀被打落。
地牢也隨之被打開。
白封奕率眾,直接沖了進來。
而地牢里這昏暗的光線也隨著大門的打開而變得明亮起來,那個原本躲在暗處偷襲的人,也完全被放在了陽光下。
正是——
李之堅。
“李之堅!你怎么回事!”
李韌跟在白封奕的時候,看著自己信任了多年的屬下居然是許青竹的人,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
“李韌,少對我呼來喝去的,我本就不是大盛人,我家住南楚西境暗月城。”
“暗月城?”李韌一聽這個名字,便有些不可置信得搖搖頭,“怎么可能,暗月城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
“你也知道暗月城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你們大盛朝的軍隊夷為平地了?”李之堅即便是已經被控制主,在提到二十多年前的滅門慘案時,還是滿腔怒意,“所以,我要向你們大盛的人報仇,我有什么錯?”
既然李之堅就是那個在城主府里的內鬼,那么許多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為什么許青竹在進入北洲城之后,還能夠那么順利得進入到戒備更加森嚴的城主府,又為什么作為丫鬟,許青竹卻能夠在城主府的后院自由進出,給沈蒼梧的藥里做小動作,又為什么在此刻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來到地牢里。
這跟監守自盜,又有什么區別?
“你——”李韌看著眼前的人,還是覺得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先前九殿下跟我說懷疑你的時候,我還覺得是他錯了,現在才知道,錯的人就是我,我實在是錯得太離譜了!”
“行了,帶下去吧。”沈蒼梧并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聽他們說二十多年前的恩怨。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與他們這新一代的將領來說,根本毫無關聯。
“李城主。”沈蒼梧在最后一刻喊住了即將要離開的李韌,“家仇國恨是人之常情,不必太過介懷。”
“是,殿下。”
李韌應了一句,盡管心中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等地牢里的人再度被清空,業已就剩了沈蒼梧和許青竹兩個人。
“看公主殿下還是如此盛氣凌人的樣子,看來,的確我還沒有把北洲城內的內鬼清理干凈。”沈蒼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許青竹的反應。
盡管許青竹努力不想讓沈蒼梧看出來什么,可到底棋差一著,她眼底瞬間的慌亂還是讓沈蒼梧知道了,許青竹手中能夠用的牌,都已經用盡了。
這樣,終于他們也是能夠和許青葉公平得站在牌桌上了。
“放心,既然你讓你的哥哥把風南帶走了,為了把風南換回來,我一定是不會傷你的性命的。”沈蒼梧掃了許青竹一眼,沒再說其他,轉身離開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