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體質異于常人,腦疾也是因此而來,想來繁衍之事,他們也當是查不出什么。
只能祈求帝王能看在貴妃的面子上,留他們一命。
三人戰戰兢兢的叩拜過后,輪番躬身上前為慕容燼診脈,而后又聚在一起商議了半晌,為首的太醫才上前一步,躬身拱手道:“啟稟陛下,臣等三人合力為陛下診脈,觀陛下脈象平穩有力,氣血漸復,此前腦疾所致的郁結之氣已散,實乃圣體康泰之兆,天佑大統之兆啊?!?/p>
說完了好話,他緊張地吞咽了下,將身子壓得更低:“只是……關于龍根子嗣之事,臣等反復斟酌脈象,見脈中雖無虛虧之象,卻隱有凝滯難明之處,似非尋常勞損或虛癥所致。臣,臣等醫術淺陋,一時難辨癥結根源,不敢妄下定論?!?/p>
他的兩個副手立馬叩首道:“臣等懇請陛下寬限些時日,容臣等再翻閱古籍醫案,另尋良方佐證,務必為陛下查明病因,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慕容燼臉色不太好。
倒不是因為他們無能。
太醫無能,查不出什么,他早有預期。
他是煩這些人無能就算了,還要唧唧歪歪半天,耗費他的時日。
他雖不滿,倒也沒責罰,只道:“滾出去?!?/p>
三個太醫如聞天籟,忙不迭后退著出去了。
高斌忍不住地嘆氣,看向慕容燼道:“陛下,太醫無能,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但子嗣之事不可再拖了,您獨寵貴妃可以,在后宮設文武學府讓后妃入學可以,唯獨沒有子嗣不行,奴婢曉得陛下不喜子嗣,但為了貴妃著想,也必須有子嗣才是啊。
陛下,奴婢斗膽獻上一計,可快速驗出到底是陛下有問題,還是娘娘有問題,如此才好對癥下藥?!?/p>
慕容燼手抄在暖兜里,沉沉地望著他。
高斌跪了下來:“陛下,只要您另尋一女子寵幸,如此一試便知!”
慕容燼盯著他:“高斌,你放肆了。”
他語氣平靜,但卻比暴怒時更讓人膽寒。
高斌卻沒有退縮,俯首懇切道:“陛下,試一試吧!”
慕容燼站起身:“你老了,去皇陵住一段時日醒醒腦子。”
他說完,沒再看高斌,手抄在暖兜里走出書房往后宮去。
洛芙并不在翠微宮。
她陪著老太太去了御花園。
慕容燼沒直接過去,他站在高處看她采了朵茶花簪在老太太發髻上,被老太太笑著點了點她的腦門。
身邊的侍女跟她們說著什么,她笑得眉眼彎彎。
看來并沒有因子嗣的事多心。
慕容燼沉郁的眉眼微微舒緩,緩步走去翠微宮,坐到洛芙慣常坐臥的軟榻上,一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呼吸著內殿里殘留著清甜花香。
過了好一會兒,外間傳來一連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