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麗的動作瞬間僵住,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zé),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道:“對不起。”說著,她的手指不自覺地?fù)嵘夏堑腊蹋瑒幼鬏p柔得仿佛怕再次傷害到他。
黑小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那詫異化作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感動,有欣慰,也有一絲苦澀。他松開莎麗的手腕,轉(zhuǎn)而輕輕抬起手,輕撫她臉上的擦傷,嘴角帶著一絲調(diào)侃,說道:“紫云劍主……也會道歉?”
莎麗的臉?biāo)查g紅到了耳根,她怒目圓睜,抬手拍開他的手,但那微微發(fā)燙的臉頰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慌亂。她故作生氣地說道:“閉嘴,躺好。”
夜色漸深,黑暗如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整個巖洞籠罩起來。巖洞外,不知名野獸的嚎叫此起彼伏,聲音低沉而恐怖,讓人毛骨悚然。莎麗打了個寒顫,她快速地?fù)靵硪恍└刹瘢炀毜厣鹆艘欢研』稹;鹈鐨g快地跳躍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給這寒冷的夜晚帶來了一絲溫暖。
莎麗將最后一點寒心草熬成湯汁,她的眼神專注而認(rèn)真,不時地用勺子攪拌著藥湯。黑小虎的高燒稍有減退,但那可怖的蛛網(wǎng)紋仍蔓延到頸側(cè),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駭人。
“為什么救我?”黑小虎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莎麗攪動藥湯的手頓了頓,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后故意裝作輕松的樣子,揚起嘴角說道:“意味著你的命現(xiàn)在是我的。魔教少主的命,應(yīng)該很值錢。”
黑小虎嘴角微微上揚,發(fā)出一聲低笑,但這一笑牽動了傷口,他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看著莎麗,眼中充滿了柔情,輕聲說道:“傻女人……”
“喝藥。”莎麗輕輕地扶起黑小虎的頭,將藥湯遞到他的嘴邊。黑小虎卻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就著這個姿勢將藥一飲而盡。他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深邃如潭,嘴角還沾著一點藥汁。
鬼使神差地,莎麗伸出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藥汁。指尖觸到他嘴唇的瞬間,兩人的身體同時一震,眼神交匯在一起,空氣中仿佛有電流閃過。黑小虎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突然含住她的指尖,輕輕一咬。
“你!”莎麗像觸電般縮回手,她的臉漲得通紅,心跳如鼓,眼神慌亂地躲避著黑小虎的目光。
黑小虎笑得像個得逞的孩子,但隨即又因疼痛倒吸冷氣。莎麗又氣又惱,跺了跺腳,但卻拿他沒辦法,只好背對著他坐下,閉上眼睛開始調(diào)息。
夜風(fēng)穿過巖縫,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音,像幽靈的哭泣,讓人不寒而栗。莎麗聽著身后黑小虎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思緒卻如亂麻般糾結(jié)。血誓將他們的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但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什么呢?天理盟不會放過叛徒,明教又會如何對待她這個正派弟子?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憂慮與迷茫。
“冷……”黑小虎夢囈般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莎麗轉(zhuǎn)過身,只見黑小虎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嘴唇發(fā)白,臉色毫無血色。她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躺下,將他摟入懷中。
黑小虎本能地貼近熱源,冰涼的臉埋在她的頸窩,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的鎖骨,激起一陣戰(zhàn)栗。莎麗的臉變得更紅了,她輕聲嘀咕道:“等你好了再算賬……”說著,她輕輕拍著黑小虎的背,像哄孩子般哼起了小時候師父教她的歌謠。
洞外,一彎新月爬上峽谷頂端,清冷的月光如霜般灑在潭水上。水面泛起細(xì)碎的銀光,仿佛無數(shù)星辰墜入凡間,美得如夢如幻。而在巖洞深處,兩顆心在黑暗中漸漸同步,跳動著無人知曉的韻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