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產業能帶動的不只是幾個貧困戶,而是上下游一整條鏈。”
“初步估算,如果能做起來,至少能給上百個家庭提供穩定的收入來源,尤其是農村婦女和老人,他們出不了遠門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沒有說任何豪言壯語,全是實打實的數據和邏輯。
耿群靜靜地聽著,沒插話。
等趙海川說完,他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想法不錯。”
“放手去做吧。”
耿群不是一個喜歡花架子的人。
這兩句話,不是否定,更像是一種授權。
一種“你放手去做,但出了問題,你得自己兜著,而且要給我一個能拿到臺面上支持你的理由”的默許。
想到這里,趙海川心里燃起一絲火苗。
夠了。
有這句話,就夠了。
他剛走出縣委辦公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就停到他身邊。
車窗降下,是黃波濤的秘書。
“趙書記,黃縣長請您過去一趟,他辦公室。”
趙海川心里冷笑,該來的總會來。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黃波濤的辦公室里。
“海川同志,來,坐。”
趙海川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腰桿筆直。
“黃縣長您找我?”
黃波濤拿下嘴里的煙,彈了彈煙灰。
“年輕人有干勁是好事。”
“但是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
“耿書記讓你去清河鎮是讓你去穩定局面,不是讓你去捅馬蜂窩的。”
他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上。
“你那個竹編項目聽上去花里胡哨,能搞出什么名堂?”
“就是個花架子!為了這么個玩意兒去得罪馬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