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麻煩以后離我的未婚妻遠一點。畢竟,我這個人……沒什么風度,也不喜歡講道理。”
說完,他不再停留,攬著沈茉,消失在了門外的夜色里。
畫室里,只剩下林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踉蹌著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畫架上。
“嘩啦”一聲,那塊沈茉剛剛畫了一半的畫布,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里那兩杯已經徹底冰冷的奶茶,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笑聲干澀,在空曠的畫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抬手,將兩杯奶茶狠狠地砸進了垃圾桶里。
棕色的液體濺出來,弄臟了他干凈的風衣衣角,但他卻恍若未覺,只是死死地盯著門口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與車窗外飄雪的寒夜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賀風揚的保時捷平穩地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車廂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沉默。
“嘖,演得不錯。”
賀風揚單手握著方向盤,終于打破了沉默,語氣里滿是探究的興味,
“看不出來,我們沈小姐的舊情人,還挺癡情。”
沈茉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模糊的雪景,沒有作聲。
賀風揚瞥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怎么,心疼了?還是在回味剛才他看你時,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他的話語像羽毛,一下一下地撩撥著沈茉緊繃的神經。
沈茉閉上眼,試圖將情緒掩蓋起來。
“賀先生,別忘了,我們只是協議關系。”
“協議?”
賀風揚輕笑一聲,
“協議里可沒寫,我的未婚妻可以跟前男友在深夜的畫室里私會。沈茉,你最好搞清楚,在你掛著‘賀風揚未婚妻’這個頭銜的每一天,你的行為都代表著我的臉面。”
他的語氣依舊是漫不經心的,但話里卻含著警告的意味。
“想想看,要是被別人看到你和別人拉扯不清,傳到賀家,或是傳到我母親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