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警報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交織在一起,一片混亂。
但這一切,都再也與他懷中的人無關了。
他為她,隔絕了整個世界的風雨和喧囂。
賓利車內,頂級的隔音材質將外界所有的喧囂——
刺耳的警笛、雜亂的腳步、隱約的騷動全都化作了遙遠而模糊的背景音。
車廂內,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絕對安全的世界。
沈茉依舊被溫庭軒緊緊地、不容分說地禁錮在懷里。
他身上那件沾染了夜風寒氣的昂貴羊絨大衣,此刻卻成了她最溫暖的庇護所。
她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尚未平復,依舊因后怕而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將臉深深埋在男人堅實的胸膛,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獨特而令人安心的氣息——
清冽的檀木香,混雜著一絲極淡的煙草味和干凈的皂角清香。
這味道像一種無形的鎮(zhèn)定劑,讓她混亂到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一點點地,尋回了沉穩(wěn)的節(jié)拍。
溫庭軒一言不發(fā)。
他只是用一只手臂如鐵箍般環(huán)著她的背,提供著不容置疑的支撐;
另一只手則覆在她的腦后,修長的手指穿過她微亂的發(fā)絲,用一種近乎笨拙卻無比溫柔的力道,緩慢而有節(jié)奏地輕撫著,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過度、羽毛凌亂的幼鳥。
他身上那股在畫廊里爆發(fā)出的、幾乎要將一切凍結的森然殺意,早已收斂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郁如深海的、混雜著后怕、心疼與滔天怒火的復雜情緒。
他抱著她,感受著她身體的每一次微顫,每一次呼吸,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她是真實地、完好無損地在他懷里。
車子平穩(wěn)無聲地駛入天樞匯的地下車庫。
當專屬電梯門打開時,早已在大堂等候的阿成迎了上來,他的表情嚴肅而高效。
“溫總?!?/p>
他快步跟上,用最低的音量匯報,
“賀風揚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了,初步診斷是右手粉碎性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畫廊那邊警方已經(jīng)介入,我已經(jīng)安排了律師團隊跟進,保證不會牽扯到您和沈小姐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