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道歉的不是你。”
溫庭軒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量,
“血緣無法選擇,但家人可以選擇。他們,不配。”
“家人”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帶著一種格外鄭重的分量。
沈茉的心,像是被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托住了。
這些年,她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摸爬滾打,習慣了自己舔舐傷口。
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告訴她,錯的不是你。
“最好的回擊,不是爭辯,”
溫庭軒緩緩收回手,重新握住方向盤,目光平視前方,
“而是讓他們,連站在你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車子沒有回天樞匯,而是徑直開回了畫廊。
夜晚的畫廊空無一人,只亮著幾盞柔和的射燈。
空氣中彌漫著新畫框的松木香氣,安靜而神圣。
阿成早已等候在此,他身邊,立著一個用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畫框。
“溫總,畫框已經修復好了。”
溫庭軒點點頭,示意阿成可以離開。
他親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揭開絨布。
當畫作展露在眼前的那一刻,沈茉的呼吸停滯了。
是《永夜的蛹》。
那濃重得化不開的黑,那在黑暗中掙扎、蜷縮,卻又積蓄著無窮力量的形態……
那是她整個青春最痛苦、最壓抑,也最不甘的吶喊。
“林澈,親自送來的。”
溫庭軒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沈茉怔怔地看著那幅畫,眼眶有些發熱。
她沒想到,這幅代表著她“過去”的畫,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她的“現在”。
“它應該在這里。”
溫庭軒的聲音在空曠的畫廊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