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成轉身走出去,臉色鐵青,從醫院下樓,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白律師,你在接官司之前,沒有了解過當事人孩子的情況嗎?”
“郁瑾的女兒患有嚴重的心臟病,最近要做手術,手術費上百萬。”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法官會把孩子判給親生母親嗎,一個剛出獄,身無分文的單身女人,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孩子養父母的情況,你我都清楚,養父紀延澈是景江市的富商,祖上八代都是有錢人,家族產業遍布全球。”
“他的妻子是家庭主婦,可以拿出全部的時間照顧患病的郁景,家里的傭人保鏢更是一大堆。”
“打贏這個官司,對孩子來說,是好是壞,你沒有判斷能力嗎?”
小景回到郁瑾身邊,可能連命都保不住,郁瑾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小景在私人醫院做一次心臟檢查。
電話那頭的白律師,沉默片刻,說:“抱歉,你說的這些,我確實不清楚。”
她還沒來得及了解,看郁瑾可憐,同為女人,對她的遭遇感同身受,匆匆接了官司。
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國外復雜官司牽絆住了,臨時抽不出身回國幫郁瑾,這才把她的官司交給了周津成。
“我不希望這種事再有第二次。”
周津成語氣嚴肅,完全是面對工作的嚴格做派。
在白律師看來,他是個只考慮官司能不能勝訴的冷血家伙,專業又刻板。
周津成掛斷電話,一轉身,看到不遠處的郁瑾。
她站的離他很近,不到三米的距離,他說什么,她都能聽清,只是聽到多少的問題。
郁瑾手里拿著話筒和采訪稿,腳上穿著藍色鞋套,像是剛從醫院里做完采訪出來。
她的臉色白得嚇人,眼睛一眨不眨,盯在他的臉上,攥著話筒的右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紅。
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
怎么會這樣,是在她肚子里受到驚嚇所致嗎?
她剛入獄的時候,每晚都做噩夢,夢到周津成跟她分手,夢到爸爸墜樓,夢到媽媽在療養院自殺……
一連數月,沒有睡過安穩覺,驚醒后渾身被汗水濕透。
周津成邁著長腿走過去,目光清冷,單手抄在西褲口袋里,語氣再平淡不過。
“既然在這遇到,我就不專門讓人通知你了。”
“你的官司,我辦不了,律所會按照合同上規定的,賠付三倍定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