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的氣氛讓她心慌,特別是面對周津成,他身上熟悉的感覺,壓得她喘不上氣。
他腦子那么聰明,不說話的時候一定在想事情,萬一看出她什么破綻,她一時半會都想不好該怎么解釋。
“小景的爸爸確實沒死。”
她的唇動了動,周津成的臉更冷了。
郁瑾仰頭看他一眼,見他沒有挪步的意思,又把頭低下,眼珠一轉。
周津成凝視著她,忽然看見一滴淚從她的臉頰上滑落,掉在地上。
他薄唇嚅動,似有什么話要說。
還沒等他說出口,郁瑾哭聲更大了,黃豆粒大小的眼淚連成串,吧嗒吧嗒順著尖細的下巴往下落。
“我老公他不要我和小景了。”
周津成眉心的折痕更深了,心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郁瑾邊說邊哭,用手抹去臉頰上的淚痕,“他一個人在美國,過好日子,覺得有我這個坐過牢的前女友很丟人,小景又是個女孩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忽然,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一張雪白的紙巾遞了過來,遞到她眼前。
郁瑾止住哭聲,微微一愣,馬上接過紙巾,一邊用力擦淚一邊往下說。
“我都說他死了,你還問。”
“他就是個負心漢,狠心拋棄我們娘倆。”
頭頂光線照過來,她抬頭一看,周津成皺著眉頭后退了半步,她立刻從他身下逃出去。
“你別哭了,以后不提了。”
周津成又遞給她一張紙,她是水做的嗎,一張紙被她哭得都變成了濕巾。
郁瑾沒想到他這么好騙,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她見好就收,止住淚水。
“周律師,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她的臉小小的,還沒有周津成的一個巴掌大,清瘦骨感,看起來已經很憔悴了,又掛著兩道未干的淚痕,甭提多可憐了。
“我送你回去。”
周津成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他好像沒做過這種事。
更不會哄女人,以前跟褚南傾在一起的時候,凡事都是他說了算,褚南傾很乖很聽話,不用他去哄。
他好像沒見過褚南傾哭,只要看見他,那個女人臉上就是笑著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兒那么多高興的事。
郁瑾搖頭,“我想自己走回去。”
她拎著包往前走,腳下步伐加快,一回頭發現周津成還跟在她身邊。
“周律師,你還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