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進(jìn)去?
“大哥哥在五城兵馬司,你去那兒找就成了。”裴九卿回,又囑咐道:“別耽誤,別打開案卷,也別動聲色?!?/p>
“我曉得了?!?/p>
沈霜云一一應(yīng)下。
又妥帖把卷軸放進(jìn)包里,斜背肩頭,點(diǎn)了兩個小廝,坐上馬車,直奔五城兵馬司。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馬車停下。
沈霜云下車,向守門兵丁通報身份。
上官的親妹妹,兵丁們自然不會攔著,客客氣氣請進(jìn)衙門,找了個安靜地方,上了點(diǎn)心和熱茶。
自有衙役前去稟報裴寂之。
沈霜云靜靜等候,片刻,衙役回來,恭敬道:“大姑娘,裴大人在馬場等您?!?/p>
“請您隨小的來?!?/p>
“多謝差官了。”沈霜云應(yīng)聲,起身跟上衙役。
他們穿過高懸著‘明鏡高堂’匾額的大堂,兩側(cè)肅立的衙役的冰冷刑具漸次后退。
再繞過繪有江山圖的屏風(fēng),踏上條青磚輔就的狹長甬道,兩廨房文史埋首卷宗,墨香與舊紙氣息混雜。
沈霜云快步走出甬道,便豁然開朗,諾大校場塵土飛揚(yáng),兵器架上刀槍林立,遠(yuǎn)處傳來士卒操練的呼喝。
她沿西側(cè)回廊行至盡頭。
“大姑娘,前頭就是馬場,裴大人在那兒等著您,小的就不送了?!?/p>
衙役恭敬道。
沈霜云點(diǎn)頭應(yīng)聲。
抬步上前。
五城兵馬司的馬場,開闊宏大,坦蕩如砥,黃土地面被壓得堅實平整,寸土寸金的京城,竟大得一眼望不到頭。
秋風(fēng)卷起些許干燥的塵土氣息,混雜著身上特有的熱烘烘的氣味。
沈霜云掩了掩鼻子,抬眸去找裴寂之。
目光便被盯住。
他高踞于一匹神駿的黑馬之上,就在場中,離她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