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墻嘩啦一聲散開,憋著一肚子火的虎威軍嗷地一聲撲了出去!
趙羽一馬當先,長刀掄得風雨不透,血點子甩得到處都是,目標明確,直愣愣就朝著山坡上薛榮的位置殺了過去!
那吳先生剛喊出一個“撤”字,還沒等薛榮反應過來,一道青色的影子快得幾乎看不清。
武飛雪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跟前,劍尖冰涼,穩穩地頂在了他的喉嚨口。
吳先生腿肚子篩糠似的抖,哪里還記得拔刀,手腳僵硬得不聽使喚。
武飛雪手腕只輕輕一翻一扣,就把這位“高人”給制住了,動作干凈得沒有一絲煙火氣。
趙羽也沖到了薛榮面前。
這會兒的薛榮,沒了之前的狂妄,只剩下被逼到絕路的野獸般的兇狠。
嘴里哇哇亂叫,揮舞著戰刀就撲向趙羽。
可惜他身上帶傷,心里又慌得一批,章法全亂了。
趙羽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刀刀不離要害,逼得他手忙腳亂。
沒幾個回合,薛榮身上又添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淌得更兇了。
“當!”
一聲脆響,趙羽一刀磕飛了他的兵器,順勢反手用刀背,“嘭”地一下,結結實實砸在了他后脖頸上。
薛榮連哼都沒哼出一聲,身子一軟,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喊殺聲漸漸平息。
飛鷹澗里,只剩下傷兵痛苦的呻吟和戰馬不安的響鼻聲。
夕陽的余暉斜斜照進來,把地上凝固的血洼照得刺眼。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和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嗆得人想咳嗽。
幾個虎威軍士兵拖著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薛榮過來,隨手丟在地上,死活不知。
武飛雪押著那個臉色慘白、渾身抖個不停的灰袍文士,走到了趙羽旁邊。
趙羽走到那文士跟前,停下腳步。
“說說吧,吳先生?”
“你到底是誰的人?替誰賣命?”
他的聲音不高,在這死寂的山谷里,卻帶著一種讓人心頭發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