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眼神,落在了林建的身上。
林淵沒有拿出任何直接指向林建的證據。
他甚至都沒有說林建就是內鬼。
但他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環環相扣,邏輯縝密。
他用一個無法辯駁的“巧合”,一封來自匪首的信,一個被當場拿下的“嫌疑人”,成功地在所有人心中,為林建畫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我,我…”
林建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額頭上黃豆大的冷汗滾滾而下,浸濕了鬢角。
他想反駁,想怒斥林淵血口噴人。
可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里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么反駁?
承認自己只是想維護家族規矩?可林淵已經把張衡打成了“通匪嫌疑人”的標簽,他再維護,就是跟內鬼站一邊!
說自己不知道張衡有問題?那他之前那副篤定貨物找不回來的態度,又該如何解釋?誰不知道張衡是他的人!
一時間,他進退兩難,如墜冰窟!
他身后的幾名長老,此刻看他的眼神也徹底變了。他們下意識地與林建拉開了一點距離,臉上的不悅早已被驚疑和凝重所取代。
林淵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平靜地看著自己這位大伯,看著他從盛氣凌人,到驚慌失措,再到此刻的百口莫辯。
在絕對的實力和縝密的邏輯面前,任何口語的辯駁,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林淵緩緩收回那封信,動作不急不緩。
他邁開腳步,無視了呆若木雞的幾位長老,一步一步,走到了面如死灰的林建面前。
兩人的距離,不足三尺。
林淵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男人,聲音壓得很低,卻足以讓周圍的長老們聽得一清二楚。
“大伯,張家…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