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換好鞋走過來,看到婆婆也在,叫了聲“媽”,然后看向我,“今天感覺怎么樣?還吐得厲害嗎?”
“老樣子。”我說。
婆婆站起身:“濤子回來了,那你們聊,我進屋歇會兒去。”她給我們留出空間。
張濤在我身邊坐下,仔細看了看我的臉色:“臉色還是不太好。要不……明天我請假陪你去醫院再看看?”
“不用,醫生說了,正常反應,過了這階段就好了。”我靠在他肩膀上,“就是有點累。”
他伸手攬住我,手掌輕輕覆在我小腹上:“這小子,真不老實,凈折騰他媽。”
我笑了:“才多大點兒,就知道是小子了?”
“肯定是小子,皮實。”他也笑,低頭對著我肚子說,“喂,里面的,聽見沒?乖一點,別讓你媽太難受。”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
笑過之后,是短暫的沉默。張濤收起玩笑的神色,語氣變得認真。
“琳琳,說真的,工作上的事,別太拼了。我知道你的工作重要,但你現在……”
“我知道。”我打斷他,“我心里有數。”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是摟緊了我的肩膀:“反正……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別硬扛。”
“嗯。”我點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我想起件事:“對了,爸昨天打電話,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一趟。”
“等你這段反應過去吧。”張濤說,“現在坐車顛簸,你更難受。”
“嗯。”我靠著他,感覺一天的疲憊慢慢泛上來,打了個哈欠。
“困了?”他察覺到了。
“有點。”
“那早點洗洗睡吧。”他扶著我站起來。
洗漱完躺到床上,我幾乎一沾枕頭就眼皮發沉。張濤躺在我身邊,關掉了臺燈。
黑暗中,他輕聲說:“琳琳,別想那么多了。家里有我呢。”
我模糊地“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更輕了,帶著一種特別的溫柔:“你去忙你的大事,后方交給我。寶寶知道媽媽在干什么,會驕傲的。”
這句話像溫暖的泉水緩緩流過心頭。我沒再應聲,只是往他懷里靠了靠,感受著他平穩的心跳和呼吸,沉沉睡去。
這份來自后方的理解與支持,比任何良藥都更能撫慰疲憊的身心,讓我有力量繼續前行。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廚房里輕微的響動和隱約的粥香喚醒的。
睜開眼,發現身邊已經空了。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半。
我輕手輕腳地下床,推開臥室門。婆婆正在廚房忙碌,灶臺上小火熬著小米粥,旁邊的蒸鍋里冒著熱氣。
“媽,您怎么起這么早?”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