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我辭退的人,N+1的工資是要領得,但……”
慕綰杏眸瞇起,流露出濃稠的譏誚:“就是不知道是他們犯事,賠償集團資產在先,還是結算工資在先了。”
也就是說,這一步步全部都在慕綰的計算范圍內。
有一瞬間,傅諾亞驚訝于慕綰的心計,卻強行壓制著情緒,面色憨厚平靜:“慕總,我還是那句話,公司的賬目你可以隨意查。”
那么多的賬目,最少需要查幾個小時,他還有時間。
“是么?”慕綰又是一份文件扔了出來:“我想,就算公司的賬目被你做得天衣無縫,這些也夠送你進去了吧。”
文件里除了宋麗提供的證據外,更多的則是傅承霄讓人收集的。
但傅諾亞卻連碰都不碰,眸底無聲無息劃過一抹狠戾:“給人安罪名要的是人證物證俱全,慕總僅憑著幾張偽造的證據就想要定我的罪,似乎有些太過草率,不是么?”
“既然諾亞先生不認輸,那我們就等到人證物證俱全的時候。”
傅諾亞想要茍延殘喘,她就給他這個時間。
審計部查歷年賬目大概還需要三四個小時,中途傅諾亞曾嘗試聯系他被趕出會議室的幾個心腹,但發出去的消息完全石沉大海,就連他提出去洗手間,慕綰也安排保鏢陪同。
她還美其名曰:“我只是想要保護你的安全,你不會心虛到不愿意吧。”
慕綰全程笑瞇瞇的模樣,讓傅諾亞咬牙,每個字都幾乎是從喉頭擠出來的:“沒有,謝謝慕總關心。”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得。”
傅諾亞憋屈到極點,人手全部失聯,自己還被保鏢看押著,甚至連中午飯也不合胃口。
他滿心的怒意都在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歸為平靜。
接起電話,他的嗓音體貼又溫柔:“安安,怎么想起中午給我打電話了?”
光聽稱呼,慕綰就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程安安,傅諾亞結婚三年,門當戶對的妻子,兩人孕有一子,剛半歲多點。
也不知道程安安說了些什么,傅諾亞輕笑出聲,一派親昵:“放心,我記得,等今晚回家的時候一定給你帶回去。”
等掛了電話,他故意睨了慕綰一眼,意有所指:“讓慕小姐見笑了,我太太依賴我,難免每天就多和我通幾次話,不過我也挺羨慕慕小姐這種還未結婚的人,比較自由。”
她坐在這已經近四個小時了,手機連響都沒有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