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笑道:“蘇爵爺,你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上位者不憂國憂民,難不成讓我們這些大頭兵去替百姓考慮嗎?”
老蘇跟著李弼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都管李深叫叔的,現在有了爵位,稱呼雖然變了,但還不影響他們開玩笑。
蘇定方哈哈大笑:“也是,要不怎么人家二十歲就是侯爺,我都快三十了才混了個子爵!”
張臨鈺在馬上作勢要踹,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大軍已經從晉州拔營,一路往東南走,從濟州過黃河,直達洛陽。
張臨鈺等人帶著三個凍得硬邦邦的腦袋回到大軍之中,李弼掃了一眼他身后的人數,一個不少,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子,是王家的人?”
張臨鈺身后的親兵打開三個布袋子倒在地上,硬邦邦的腦袋在雪地中滾出去老遠。
張臨鈺踢了踢王俊的大腦袋:“平遙的縣令和折沖府校尉腦袋都在這,這家伙應該還是王家子弟。”
而一旁的張公瑾看到另一個腦袋,則是愣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兩步,愣愣地看著地上的腦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臨鈺。
“這是?”
張臨鈺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朝張公瑾拱了拱手,語氣生硬道:“張公,張二的身份我就不說了,咱們心里清楚就好了。”
然后也沒管張公瑾作何反應,就讓親兵把王俊張清的腦袋裝起來,轉身上馬回了自己先鋒營中。
張公瑾彎下腰,捧著王當仁的腦袋,看著對方瞪的老大雙眼,臉上的表情無比復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弘慎,莫要怪他,找個地方把腦袋安葬了吧,那小子護犢子護得厲害。昨日我去孫道長的營帳里面看了,披創十二處,孫道長都說流血太多救不回來了,結果張小子把自己的血給輸進張二的體內,這才留了一口氣。”
張公瑾聽到李弼的話,愕然地看了看李弼,由轉頭看了看王當仁腦袋:“他……應該不會讓人對張二出手的,那是八哥的孩子……”
張公瑾最終還是沒繼續說下去,轉身捧著王當仁的腦袋去找自己的親兵,準備找地方埋葬了王當仁的腦袋,張臨鈺殺都殺了,他還能為了一個死掉的人去得罪張臨鈺?別鬧了,這家伙現在風頭都快壓過李弼了,自己瘋了才會去找他麻煩。
再說了,也確實是王當仁的手下先對八哥的兒子下手的,張公瑾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得罪這個祖宗,換了別人可能聽你解釋幾句,看在他們這些老兄弟的面子上饒你一命,碰見這位祖宗,呵呵,自認倒霉吧。
張臨鈺回到先鋒營中,先去探望了一下張二,見這家伙還在昏迷當中,用手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見沒有發燒,才長出了一口氣,只要扛過了失血和感染這兩關,這家伙就算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