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亂,迅速抓住商炎:“你去哪里,出什么事了?裴凜川呢?”
商炎壓下嗓子里的哽咽:“秦幼珊闖進了先生的病房里,她假裝言和,但對他用了毒藥,先生已經……”
這句話荒謬到沈硯雪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卻拼不成一句話。
“怎么可能?商炎,這個時候別開這種玩笑!”沈硯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你們倆人是不是又商量什么計劃,騙著我玩兒?”
嘴上這么說,她的心卻越來越沉,因為有更多的醫生追了出來。
平心醫院的人大都認識她,看向她的表情夾雜著憐憫和遺憾。
醫院門口也有越來越多的媒體記者聚集,這一切像夢一樣,可卻又那么真實。
沈硯雪只覺得肩膀上壓了千斤重墜,要把她整個人給壓垮了。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事情怎么會轉折的這么突然!
但也僅僅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她便轉頭跟隨著剛才的推車,往太平間里去。
商炎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先生是中劇毒而亡,模樣并不太好看,我想以他的性,格應該不希望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回頭會有法醫過來進行解剖,那場面你應該更接受不了,先別進去了。”
“我能接受,我本來就是在實驗室里的人,什么場面沒見過?”沈硯雪聲音堅定,“別拉著我。”
“沈小姐,你就算接受程度再高,他是你身邊熟悉的人,那場面你也接受不了。”商炎壓低聲音,“現在媒體記者們正在過來,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不能倒下。”
遠處那些記者們像蝗蟲一樣已經往這邊涌了過來。
沈硯雪深吸一口氣,眼中已經沒有了悲痛,很快恢復了平靜,“秦幼珊呢,既然是她動的手,她人呢?”
“目前還沒有找到,只是值班的護士說,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去過,醫生們聽到警報聲就沖了進去,那時候她就不見了。”
沈硯雪無暇接受記者們的采訪,她語速飛快的開口:“如果沒有人提前接應的話,秦幼珊一定是跳了樓,她對平心最熟悉的就是住院部后面,我交代警察們去那里找找看!”
說完她沒再猶豫,留下商炎應付記者們,轉身便離開了。
商炎看著她義無反顧的背影,表情有幾分微妙。
根據沈硯雪的推斷,警察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秦幼珊躲藏的地方。
她受了重傷也沒走多遠,把自己藏在一處亭子后面,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抬起眼睛,看到領路的沈硯雪,秦幼珊詭異的勾了下唇:“我本來挺害怕的,但看到你的一瞬間,忽然爽起來了。我得不到的人那又怎樣?你不是也永遠都得不到了嗎?”
沈硯雪毫不猶豫,上前甩手給了她一耳光。
秦幼珊本就爬不起來,被這一巴掌打的直接偏過頭去,太陽穴狠狠的撞在臺階上,鮮血瞬間流了一臉。
“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他做錯了什么,要被你拉著去陪葬!”沈硯雪冷聲開口。
若不是警察攔著,她接下來還要再補上一腳。
“不是我,我沒有想害他!”秦幼珊也拔高了聲音,“我只是按一個人的要求做事,是他下了毒!你們要抓就抓那個人,沖我使勁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