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佟則一躍而起像終于找到了發泄口似的,沖著沈硯雪便嚷了起來:“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我一個兒子死了,另一個被送進了監獄,你是要讓我們裴家絕后嗎?”
“一個進了監獄,是因為他設計要謀殺自己的親兄弟,另一個死了,是被你的兒媳婦害死的。這兩件,我請問有哪一件和我有關?”
“如果不是你設計那什么勞什子手表,怎么會有他們兄弟相爭這件事?如果你沒有去追那個嫌疑人,而是留在醫院照顧我兒子,他又怎么會死!”
葉姝佟眼淚流的格外洶涌,“你這個賤女人,我們裴家的禍事因你而起,你死十次也不夠賠我兒子的命!”
“你有這個功夫沖我發火,倒不如抓著秦幼珊問清楚,到底是誰讓她犯下謀殺的大罪。”沈硯雪冷聲開口,“這樣等你到了黃泉之下,也有臉給你兒子一個交代。”
葉姝佟氣得臉色發白:“你害得我兒子丟了命,現在居然還要咒我死!沈硯雪,你有沒有良心?”
“行了,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裴緒輝打斷她們的話,“硯雪,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沈硯雪走過去,裴緒輝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從出事到現在,公司上下已經亂成一鍋粥,外面更是人心惶惶。明天股市開盤會是什么樣子,大家應該心里都清楚。”
聽到這話,沈硯雪都替裴凜川覺得心寒。
之前的五年不管不問也就罷了,在他出事的第一時間,裴緒輝居然還想的是如何維穩公司。
她扯唇冷笑,譏諷的開口:“您還真是為公司嘔心瀝血,這幾年你就不應該隱退,應該把大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才對。”
幾個股東充滿敵意地看了眼沈硯雪。
裴緒輝倒是并不介意,“對于現在的裴氏來說,讓裴凜川從警局出來接手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你只需要簽個諒解書就行,知衍去世的事,我不會追究你那么多。”
沈硯雪狠狠一拍桌子,震得裴緒輝都愣了幾秒鐘。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提前預料,再加上他福大命大,他不是死于毒藥,而是會死于裴……凜川的算計中!我為什么要替他原諒一個殺人犯?”
“那不是未遂嗎?現在裴氏出了這么大的事,讓凜川總出來主事是唯一的選擇!你卻連這種小事都不肯松嘴,難不成你想趁著這個時候篡權?”一個股東高聲開口,“只不過是做了個銷量還不錯的手環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一步登天了?”
裴緒輝擺了下手,示意那人閉嘴,繼續循循善誘:“你就算現在不同意,董事會也一定會施壓,股東大會上也要投票決定。與其浪費時間糾纏,倒不如趁早做決定。”
他這樣逼迫自己,無非是他折進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讓第二個也出事而已。
即便不同意,他們以后也有的是手段。
權衡了片刻,沈硯雪開口:“我可以簽諒解書,但是我有交換條件。原本由我老公繼承的部分,現在全部給我。”
在場的人瞬間沉了臉。
葉姝佟更是直接出聲罵道:“那么多錢,你花得完嗎?”
“花不完帶進棺材里花,也別讓某個法制咖出來之后全繼承了要好。”沈硯雪厲聲開口,“如果不同意,哪怕你們把我逼迫到天涯海角,講解書上我也不會簽一個字,我會讓他繼續在監獄里蹲著!”
裴緒輝見識過沈硯雪為達目的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沉吟了片刻,他還是繳械了。
如果裴凜川真的死了的話,那么對付裴知衍,就只剩沈硯雪一個人了,她只能盡可能拼命的多拿到一些籌碼,才能讓自己多那么一分勝算。
協商完畢,沈硯雪沒再久留,一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