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在一旁補充道:“陛下,據守夜人回報,彭城應有兩位主將。”
“一位是本地世家出身的劉烴,另一位是偽帝朝廷派來的南軍將領,名為糜威。”
秋白話音剛落,旁邊那個被漁網裹著的人顫抖著舉起手:“陛陛下,罪將就是糜威。”
李徹:。。。
馬忠、段蕤:。。。
在場的所有奉軍將領,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看向馬忠二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這仗似乎還沒開始打,就結束了?
李徹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第一個回過神來。
他有些無語地抬腳,輕輕踢了踢被漁網裹得像蠶蛹一樣的劉烴,戲謔問道:
“朕問你,你如今若是回去,可能掌握得了城中兵馬,說服他們開城投降?”
劉烴聞言,連忙掙扎著仰起頭,急切地表態道:“能!陛下,一定能!”
“罪將在彭城經營多年,本地駐軍多是罪將舊部,只要罪將現身,定能說服他們棄暗投明,只是”
他話鋒一轉,目光瞥向旁邊的糜威,陰惻惻道:
“只是城中還有糜威所部的南軍掣肘,他們皆是偽帝死忠,只怕不會輕易就范,屆時恐生內亂!”
“放屁!”一旁的糜威聽得火冒三丈,也顧不得尊卑了,梗著脖子喊道,“陛下!陛下明鑒!”
“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我南軍將士背井離鄉來此,與彭城非親非故,何苦為了那偽帝冒死守城?”
“將士們早就人心思歸,不愿白白送死,罪將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南軍上下皆心系陛下天威,愿獻城投降!”
這兩人爭先恐后地表忠心,互相拆臺,又把對方打成頑固派。
李徹忍不住啞然失笑。
他算是明白了,合著彭城兩位守將,根本不是誰忠誰奸的問題,而是雙方都怕對方不同意投降,會成為自己投降的阻礙。
于是不約而同地選擇瞞著對方,偷偷跑來向自己獻城投降。
想通了此節,李徹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偽帝朝廷用人不明,軍心渙散至此,豈能不敗?
他也懶得再聽這兩人爭吵,揮了揮手,對馬忠吩咐道:“把這二位‘忠臣’都帶下去,好生看管,別讓他們再打起來。”
“等天亮了,朕自有計較。”
“是,陛下。”
李徹又看向一旁的段蕤,問道:“聽聞今夜又是你的功勞?”
段蕤嘿嘿一笑,連連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