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蓮說陳世美是拋棄棄子,而陳世美卻竭力否認(rèn),這事情還真是難搞。
正在這時,臺上的徐陽輕咳了一聲,望向了秦香蓮,“秦香蓮,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陳世美就是你苦苦尋找的夫君?就比如,現(xiàn)在是否有你所認(rèn)識的老家的人證,亦或是什么其他的物證之類的東西?”
“我,我家鄉(xiāng)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沒有鄉(xiāng)親在這里,也無人能替我證明。至于物證……大人,民女只有這兩個孩子。”
秦香蓮輕泣著搖頭道。
“沒有證據(jù),那你還說個……什么?陛下,各位大人,她就是在栽贓陷害啊!”
陳世美心頭一喜,徐相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一舉擊中要害啊。
果然,景越眉頭皺得更深了。
“陛下,我大衍律法中有一條,不是可以滴血認(rèn)親嗎?倒是,不妨一試。”
旁邊有人低聲說道。
不過旁邊卻有人搖頭,“滴血認(rèn)親,合血之法,那是需要一個人將自身的血滴在骸骨之上,血液滲進去,兩血相融,才是完整的,難道,要陳世美或者兩個孩子三者之一死去,才能滴血認(rèn)親嗎?況且,事實早就證明,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用這種辦法去確認(rèn)關(guān)系的。”
“陛下,現(xiàn)在雙方各執(zhí)一詞,難分真假,而今逢上元詩會的大喜之日,若是被這種事情沖了喜慶,也不太好。
所以,陛下,暫且還是將四人先帶回大理寺,容后再審,這邊的上元詩會繼續(xù)進行,如何?”
徐陽向景越帝道。
“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
景越帝緩緩地點頭道。
旁邊的李辰,卻是一言不發(fā),依舊斂目垂息,仿佛一切事情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
不過,他這種沉默,卻讓旁邊的徐陽皺起了眉頭,心下間隱隱間有些不祥的預(yù)兆,總感覺,這小子好像不太對勁啊。
不管了,先將陳世美帶到大理寺去再說——大理寺,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刑部雖然在東府之下卻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唯有帶到大理寺,方能救下陳世美。
但說實話,他對陳世美真是失望透頂,雖然這小子頭腦清楚、才華能力可堪大用,但居然留下了這滿屁股的屎沒擦干凈,讓李辰抓到了把柄,簡直,無用至極。
“既然如此,那便將這四人,帶到大理寺去吧。”
徐陽點了點頭,便要讓人將臺上四人帶走。
而臺下百姓亂窩窩地一片,俱是不明真象,猜測紛紛了起來。
不過,就在幾個侍衛(wèi)剛剛走到臺上,將那四個人提起來時,突然間,遠處便有人高聲喝道,“且慢動手!”
隨后,人群被一群帶刀侍衛(wèi)分開,一行人腳步匆匆,押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而領(lǐng)頭的一人,居然正是刑部尚書,龐云。
就看見,龐云到了這邊廂,居然徑直上了高臺,隨后,向著旁邊看臺上的景越帝躬身道,“陛下,臣,龐云,有事啟奏,事情緊急,失禮之處,還望陛下見諒。”
“無妨。”景越帝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龐云,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
可是徐陽一看到臺下押著的兩個人,登時心中“格登”一下。
因為,臺下那兩個人,一個是曾經(jīng)的永康知府馮正修,而另外一個,則是曾經(jīng)在朝堂上公然向李辰潑臟水的那個潑皮,馮正修的小舅子,趙楠!
兩個人滿身是血,垂頭搭腦、氣色灰敗,顯然已經(jīng)受過了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