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瞧著,接著說道。
“姜夫人自以為良善,卻不知養了一窩毒蛇在身邊,被他們設計的陰謀,一次又一次的愚弄,耍的團團轉。”
姜母聽到這些話,呼吸急促。
她還是不相信姜遇棠所言,認為她就是在騙人,想要報復,蒙蔽自己。
云淺淺,一定是自己的女兒,一定是!
可當拆開春桃送來的那封信件,看到陳產婆書寫的第一頁,就有些受不了了,渾身的氣血都好似在翻涌逆流著。
姜母渾身發軟,都有些站不住了。
那陳產婆,居然是云母的人,且在破廟產女的時候,就動了調換的心思……
怎么可能?
她對云母那么好。
云母也是懂知恩圖報的,她怎么能,怎么能反咬自己一口?
春桃說道,“姜夫人,這是陳產婆親手畫押,寫下的供詞,就算您不相信這些,里面裝著的玉鐲總是認識的吧?”
姜母當然認識。
這是她當年在姑蘇,和云母關系好的時候,賜給她的。
陳產婆將此留下,用作云家人收買的物證。
假的,假的,一定全都是假的……
姜肆看著書信里的內容,腦袋近乎轟然炸開,握著紙張的手指,都跟著劇烈顫抖了起來。
他站在陽光下,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慘白直至透明。
云淺淺,并非姜家女,也并非他的妹妹,和他一點兒的關系都沒有。
他真正的親妹妹,早在出生沒多久,就被云家人給養死了,連尸體都沒有。
而姜遇棠,的確不是姜家的血脈,卻是實打實和他一同長大,有著手足兄妹情誼的人。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姜肆,自詡光明磊落,重情重義,卻一葉障目,被愚弄至此,為了云淺淺這么一個騙子,一個真正的仇人之女,險些要了姜遇棠的性命。
悶痛感充斥在了姜肆的整個胸口,似是有把利刀在血肉中不停攪動著,猛地下有猩甜上涌在了他的喉嚨,薄唇邊溢出了刺目紅著的鮮血。
劇烈悔恨的情緒瀕臨在了崩潰的邊緣。
他抬起了血紅的眼眸,看向了姜遇棠。
“阿肆,你別相信,這一定是陰謀,一定都是假的……”姜母的臉色發白,瞳孔失焦,抓住了姜肆的手腕,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