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這次肯定要倒大霉了!”
王巧玲看了眼柳緋煙問:“咋了?”
小周一臉興奮道:“昨天,有一家抬著個斷腿的男人,去他們家廠門口鬧事,說是那人在生產時,腿被機器割斷了,王家一分錢不給不說,還想著讓人家倒賠錢,你說,這還有天理不?”
她一說斷腿的男人,柳緋煙瞬間有些反胃了。
“你說的,是不是上個星期,送到咱們醫院,小腿骨頭攪成渣的那個?”
小周點頭:“就他家,他家難呢,一家四個娃,老爹老娘常年吃藥,他媳婦在咱們醫院那一片掃大街,一個月能有多少錢,全家都指著他那點工資,這還斷了腿,不是毀了人家一家人的生計么!”
柳緋煙奇怪:“這人先前沒工作么,為啥在個體五金廠上班呢”
城里的原住民,不可能沒工作,真要是沒工作,早就沒法活了。
小周唏噓:“他原本是有工作的,市機械廠的師傅,聽說是五級還是六級老工人,反正挺厲害的。
這不,王昭元開了廠子,總得有幾個老師傅鎮廠子吧,就花高價把錢師傅給挖了過去,當初說的挺好,后來有沒有兌現不知道,反正現在老錢落到這份上,他們家不管,是真的寒了人心!”
王巧玲奇怪:“我說小周,你咋對王昭元他們家的事,那么了解?”
小周放下筷子小聲道:“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告訴別人!”
對面兩個立馬表示絕對不會。
小周這才開口道:“就那天那老太太,我為啥躲著不去伺候,因為我得喊她一聲二姨婆,她是我奶親妹子。
早些年,他們家日子艱難的時候,我奶沒少接濟他們家,就連王昭元都是在我們家長大的。
后來他讀書工作,我爺爺奶奶也沒少幫襯,可人家倒好,兒子本事了,馬上就看不起我爺爺奶奶,說他們鄉下人沒見識。
你說那年月家里多張嘴多艱難啊,她可倒好,還埋怨我爺奶偏心,沒把她兒子身體養好,搞得他兒子一連生兩個都是閨女!”
柳緋煙驚得眼睛瞪大:“這。。。。這也能怪到營養上頭?”
小周憤憤:“何止呢,當初她大閨女嫁人,是我奶給保的媒,就我們村里本家堂叔,結婚那幾年,有啥事都是喊我三叔公三叔婆去幫忙。
后來她兒子出息了,把她大閨女弄廠里管賬,這人見了世面,就瞧不上我堂叔了,跟廠里那個跑銷售的搞在一起,天天逼我堂叔離婚。
還說就怨我奶不安好心,給她閨女找了那么個破落戶,害得她閨女本該當官太太的命嫁了個泥腿子。
我三叔婆那頭也怨我奶奶,怎么就給她家找了這么個手高眼低,翻臉不認人的媳婦,兩頭埋怨,氣得我奶心臟病都差點出來了。”
柳緋煙和王巧玲半晌無語,知道這世上有發達忘本的白眼狼,可不要臉到這地步,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難怪你那么討厭他們家!”
小周塞了口飯:“我能不討厭她家么,我們家現在一提起姓王的一家子就反胃,壓根不想搭理他們家!”
“哎,哎!”有人匆忙過來:“你們三還有空再這兒閑聊呢,趕緊的,一下子來了六七個患者,急診科那邊都快忙瘋了!”
小周驚叫:“過節聚餐嗎?一下來了六七個?要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