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煙的動作也停下了。她抬起頭,看著他。
“他沒開口。”江宸予繼續說,“但是技術部門截獲并分析了他最近所有的通訊記錄。他有一個慣用的加密方式,一個算法模板。非常……獨特。”
“說下去。”
“它不是用固定的密鑰。它的密鑰是動態的,由三個變量組成:地點縮寫、一個八位數的日期、還有一個標識符。”江宸予把手機屏幕轉向她,“你看,這是模版。”
蘇云煙的動作凝固了。
她緩緩的,重新拿起那張照片,將背面翻了過來。
LZ。1998。0815。S。
地點。日期。標識符。
“巧合?”江宸予的呼吸也變得克制。
“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蘇云煙把照片放在桌子中央,“隼人是蘭花會的人。我父親臨死前,想說的秘密,或許和蘭花會無關,但和他使用的加密方式,可能有關。”
她的思路變得異常清晰。父親臨終前那句破碎的話——“不……是……花……”,他否定的不是蘭花會,可能是否定她對那個保險箱的認知。保險箱里或許不是她以為的東西。
“他一定留下了什么。”蘇云煙站起來,開始重新審視整個書房。
如果加密方式是隼人這種級別的殺手都在用的,那被加密的東西,一定極端重要。
“一個用日期做密碼的人,會把東西藏在哪?”她像在問江宸予,又像在自言自語。
“保險柜?”
“太明顯了。”蘇云煙否決。
她的視線掃過書架,掃過墻上的字畫,最后,落回那張書桌上。桌上有一個地球儀,一個筆筒,還有一個沉重的黃銅鎮紙。
鎮紙的形狀很普通,長方體,表面光滑,沒有任何花紋。是父親用了幾十年的東西。
蘇云煙伸出手,把它拿了起來。
比想象的更重。
她把它翻過來,底部是絨布,防止劃傷桌面。她用指甲摳開絨布的一角,下面不是實心的黃銅,而是一個精密的蓋板。
她旋開蓋板,里面是一個小小的凹槽,靜靜地躺著一個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存儲設備。
江宸予立刻拿來一臺筆記本電腦。
蘇云煙將存儲設備插了進去。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對話框。
請輸入密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