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伸手就要去端。
家傭趕緊道:“可是夫人您剛吃了老參沒兩天,您的臉……”
謝令芳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這兩天清火,身子虛得很。這一定是阿戩為我準備的,是你弄錯了!”
這時,季縈打開門,靠在門邊,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梁夫人專挑最金貴的往肚子里灌。您這身子虛不虛另說,胃口和眼光,倒是從來不虛。”
謝令芳哼了一聲,“我兒子孝敬我的,你管得著嗎?”
季縈似乎不讓著她,“可那是給我的,你不能喝。”
但她話音剛落,謝令芳便一仰頭,將碗里的養心羹喝得一滴不剩。
歐巴桑將空碗放回碗中,得意洋洋道:“跟我爭,你還嫩了點。”
季縈壓下想揚起的唇角,故作“不悅”地下樓而去。
其實那碗羹,她本就不打算喝。
她一直在服用梁翊之配的藥丸,擔心胡亂進補會引起藥性相沖。
但若直接拒絕,又怕刺激到梁戩,令他情緒失控。
如今被他母親半路截去喝了,倒是省了她一番口舌,梁戩也無話可說。
接下來,家宴在一種微妙的平靜中結束。
或許是被那碗養心羹撫慰了身心,謝令芳難得地沒有再生事端,讓季縈舒舒服服地用完了這頓飯。
梁維岳雖仍與妻子冷戰,但作為一家之主,表面功夫依舊做得周到。
晚飯結束后,他笑著招呼眾人移步庭院賞月。
家傭端來了月餅。
有許多口味。
謝令芳為了討好沈若芙,給她切了一個魚翅餡的。
但沈若芙不買她的帳,自己選了個巧克力餡的,正要切,突然發現了一個“寶貝”。
她指著那個咸五仁餡的,故意笑道:“這誰挑的月餅呀?現在誰還吃這種老掉牙的餡料,味兒難吃得連狗都嫌棄。”
原本她以為月餅這些東西應該是謝令芳置辦的,所以想借此嘲諷她。
但在她沒有發現的地方,梁翊之眸色沉了一瞬。
謝令芳嫌棄地用指尖推開那盤月餅,立刻撇清關系。
“我怎么會選這種口味?這不是我買的。八成是店家自作主張附贈的吧。”
她說著便揚手,讓家傭來把這“不入流”的月餅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