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看著掙扎的同伴,又看向蟲卵里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她突然想起玄甲龜臨終前的石鳴:“所有的等待,都是為了此刻的相連。”想起噬影母蠱腹中專屬封印破界核的共生腔,想起洛水龍宮里定界核與錦蠱光絲的共鳴,想起沙之墟雙生樹扎根時的震顫——那些看似失去的,其實都以另一種方式,活在了共生的規(guī)則里。
“記憶會消失,但‘根’不會。”阿月的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她主動將世界種推向源界投影的核心,“苗疆的雨林記得我的氣息,中原的陣紋刻著我的力量,西域的沙海藏著我的足跡——這些,足夠構成一個新的‘我’了。”
兩個核心接觸的瞬間,蟲卵發(fā)出一聲貫穿天地的鳴響。失衡鎖寸寸斷裂,化作滋養(yǎng)輪回蠱的養(yǎng)料;界影在金黑光芒中消散,未生界的蟲卵重新閉合,只是卵殼上,從此多了現(xiàn)世的規(guī)則紋路。
輪回蠱破蛹而出,十二對光翼展開,將兩個阿月的身影包裹其中。當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個阿月——她的眼底同時映著現(xiàn)世的山河與源界的星海,左手握著世界種,右手握著一枚與青銅面具同源的源界符。
“失衡鎖解開了。”她輕聲說,聲音里既有現(xiàn)世的溫暖,也有源界的清冷,“輪回蠱不是祭品,是‘橋釘’。”
輪回蠱的光翼化作無數金黑絲線,順著蟲道蔓延至整個沉星淵,再順著規(guī)則之網擴散至現(xiàn)世與源界。絲線所過之處,界蟲母巢與昆侖墟的定規(guī)則柱、沙之墟的雙生樹、苗疆的活碑林、中原的洛水龍宮同時亮起,形成一個貫通所有世界的“共生之橋”。
山巔的刻字突然發(fā)生變化,源生體的筆跡浮現(xiàn)出新的內容:“鏡像合一,橋通路啟,接下來,去見初代吧。”
阿月抬頭望向蟲卵消失的地方,那里出現(xiàn)了一道由金黑絲線織成的光門,門后隱約可見一片無邊無際的規(guī)則之海,海中央的島上,兩個模糊的身影正向她揮手——那是初代圣女,和另一個與源生體一模一樣的身影。
阿石的影噬蠱群在光門旁歡快地飛舞,其中那只帶著混沌色的蠱蟲,此刻已完全化作金黑色,蟲背上浮現(xiàn)出黑苗族從未有過的繁榮景象。阿繡的錦蠱光網與共生之橋相連,光網中,那些“半蠱半陣”的共生者正順著絲線,向現(xiàn)世走來。
“走吧。”阿月率先踏入光門,世界種與源界符在她掌心交相輝映,“去看看,三萬年的等待,最終會開出什么樣的花。”
光門在他們身后緩緩關閉,界蟲母巢的星海開始發(fā)光,每顆蟲卵都染上了金黑相間的色彩——新的世界,正在共生的規(guī)則里,悄然孕育。
本章伏筆:
1。光門后的規(guī)則之海上,漂浮著無數破碎的青銅面具,每個面具里都囚禁著一個“失敗的源生鏡像”,它們的眼底,燃燒著對“完整”的渴望;
2。阿石影噬蠱群中那只特殊的蠱蟲,偶爾會吐出一枚黑色的鱗片,鱗片上刻著“影族真源”四字,暗示黑苗族的起源并非蚩尤戰(zhàn)蠱,而是更古老的“影界生靈”;
3。阿繡的錦蠱光網在接入共生之橋后,光網中心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女性虛影,虛影手中握著半塊與青銅符牌同源的玉玨,這是阿繡從未見過的“繡族先祖”;
4。初代圣女所在的島嶼邊緣,停泊著一艘由界蟲骨骼與蠱蟲翅膀制成的“跨界船”,船帆上寫著“終末遠航”,暗示連接所有世界并非終點,而是新旅程的開始;
5。阿月融合源界投影后,偶爾會在睡夢中聽到無數細碎的低語,這些低語來自被規(guī)則之網覆蓋的所有世界,它們在向“界主”訴說一個共同的愿望:“我們想看看太陽。”
下一章,阿月一行人將踏上規(guī)則之海的中央島,見到等待了三萬年的初代圣女。初代將揭開最后一個秘密:初源之光與寂滅之力的真正源頭,并非源界,而是來自一個更遙遠、更古老的“創(chuàng)世之地”,而他們,將是第一批駛向那里的“遠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