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輕揚,嫣然一笑道:“今日雖是李某宴請諸位,只是這組局之人乃是鐘大人,我自然是聽從鐘大人的意見,先好生享受這片刻的歡愉,再談這收糧一事也為時不晚呀!”
這組局之人與宴請之人都如此表態,在場的糧商們也紛紛點頭附和,相繼落座。
白礬樓的小廝見我等皆已就座,便滿臉笑意殷勤地走上前問道:“不知各位官人想聽些什么曲子,觀看些什么表演呢?”
我淺笑著答道:“聽聞白礬樓有一舞姬名為晚娘,其最擅長的便是那六幺舞了,不如就讓晚娘前來獻藝?
而這樂器伶人,自然也要與晚娘的舞姿相得益彰才好。”
當我點名要晚娘之時,小廝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為難之色。
見此,我輕輕一笑,對著他招了招手,他便彎著身子,快步走到我的身旁。
“這一錠銀子是你的傳話小費,你且收下。
而這晚娘,你只需告知她是這三樓風香房的宴主有請。”
言罷,我不動聲色地回望了上官連城一眼,他微微點頭,給予我肯定的回應。
那小廝見狀,毫不猶豫地收下了銀子,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答道:“小的即刻去請晚娘子,諸位請稍等片刻。”
等待的時間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那晚娘便領著樂器伶人裊裊而來。
她踏入房中,身姿輕盈地盈盈福身道:“奴家晚娘,見過各位官人。”
我笑著抬了抬手,溫和說道:“晚娘不必多禮。”
隨著悠揚婉轉的絲竹樂聲緩緩響起,華燭初上,搖曳的光影似靈動的精靈在房中跳躍。
晚娘款步輕盈,如仙子下凡般步入廳中。
她身著一襲月白綾羅裙,裙裾輕擺,恰似天邊飄逸的流云,悠然飄蕩。
窄袖之上,繡著細碎的海棠花,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若隱若現,仿佛是花朵在微風中低聲呢喃。
云鬢高高挽起,一支翠玉簪斜插其中,垂下的珠翠微微晃動,發出清脆悅耳、如珠落玉盤般的細碎之聲。
晚娘輕啟朱唇,微微頷首,蓮步輕移,舞袖輕揚。
她的身姿恰似柔弱的柳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輕盈而曼妙。
那舞動的長袖,時而如天邊舒展、變幻莫測的云霞,悠然自在地飄蕩。
時而又似林間敏捷穿梭的飛燕,靈動而活潑。
節奏逐漸加快,晚娘的舞步也愈發急促。
她旋轉起來,裙裾如綻放的花朵般飛揚,恰似一朵潔白無瑕的白蓮在風中翩翩起舞。
她的眼神顧盼生輝,時而望向廳中賓客,眸光流轉間,仿佛蘊含著萬種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