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先去大廳查探。
小心翼翼地踏入大廳,眼前的景象讓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葉凡和墨菲斯也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大廳極為廣闊,穹頂高懸,但許多地方已經坍塌,露出外面昏暗的天空。大廳的地面上,散落著無數具尸骸。這些尸骸的形態千奇百怪,有人形的,有獸形的,也有許多根本無法用常理形容的扭曲骨骼。它們并非普通的白骨,大多呈現出一種暗淡的金屬光澤,或是如同琉璃般易碎的質感,顯然生前都不是凡俗之輩。
而此刻,這些尸骸并非靜止不動。它們大多在微微顫抖,或是無意識地抓撓著地面,空洞的眼窩或骨骼縫隙中,不斷逸散出絲絲縷縷顏色各異的光暈——那是它們殘存的靈魂碎片、規則烙印或者純粹的執念能量。
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大廳的中央,有一個由無數尸骸強行堆砌、擠壓而成的、約三米高的“尸堆”。尸堆仿佛擁有生命般,正在緩慢地、令人作嘔地“蠕動”著。無數條細密的、如同血管或根須般的暗紅色觸手,從尸堆深處蔓延出來,纏繞在周圍散落的尸骸上,正貪婪地抽取、吞噬著那些逸散出的光暈能量!
那些被抽取能量的尸骸,顫抖得更加劇烈,發出無聲的哀嚎,最終徹底化為飛灰。而尸堆本身,則在吞噬過程中,散發出一種混亂、暴戾、不斷增長的氣息。
“就是它!”葉凡肩頭的穢源珠發出尖銳的意念,充滿了敵意,“它在……搶‘食物’!”
很顯然,穢源珠將這個正在大規模吞噬尸骸能量的“尸堆”視作了搶奪它“零食”的討厭同類。
“這是什么鬼東西?”葉凡感到一陣惡心。這尸堆給他的感覺,與穢源珠的吞噬不同,更加野蠻、混亂,充滿了負面情緒的結合體,像是一個強行催生出來的畸形怪物。
“像是……某種‘聚合怨骸’。”墨菲斯觀察著那蠕動的尸堆和蔓延的觸手,語氣凝重,“由無數強大存在的尸骸、殘魂和扭曲規則,在特定條件下強行糅合、異變而成。看這規模和控制力,背后很可能有引導者。清道夫擅長玩弄靈魂和契約,這很可能是他們的手筆。”
似乎是為了印證墨菲斯的話,那蠕動的尸堆突然停止了吞噬,所有蔓延出去的暗紅觸手猛地縮回。尸堆頂端,幾具扭曲的尸骸被強行擠開,露出一張由不同骨骼碎片拼湊而成的、沒有皮膚、只有兩個空洞眼窩的“臉”。
那張“臉”轉向葉凡和墨菲斯的方向,空洞的眼窩中,猛地燃起兩團跳躍的、充滿無盡怨毒與饑餓的暗紅色火焰!
“嘶——嗷!!!”
一聲非人的、混合了無數種痛苦嘶鳴的咆哮,從那張拼湊的嘴巴里發出,震得整個大廳簌簌作響!
聚合怨骸,發現了新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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