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沸沸揚揚的贊美聲,辛遠的雙腿有些站不住。
昔日那些讓他自鳴得意的褒獎,如今就像添在炭爐里的柴。
每聽一句,煎熬的火苗就旺上一分。
魏氏也怕露陷,讓榮嬤嬤把圍觀下人都趕走。
尚不知會不會出丑,被這些奴仆瞧見傳出去,以后國公府哪還有臉在上京城立足。
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份榮耀。
誰有異心,誰就得死。
“二叔,開始啊,王爺都等了許久。”辛睿明開始催促道。
他腦子沒那么彎彎繞繞,只想著瞧瞧傳說中的辛家槍法多厲害。
“睿明,你急什么,等我去把你二叔的長槍取來再說。”魏氏知道躲不過,想到從前讓人給辛遠特制過一桿長槍。
那長槍的重量,只有瀝泉槍的一小半。
等拿出槍,再讓辛遠隨意舞兩下。
暫時可以掩過去。
辛纓見魏氏一反常態,笑著去挽她的胳膊,“姨娘,爹槍法了得,隨便用什么長槍都成,不必回屋里拿,這里有現成的。”
魏姨娘尷尬地推掉她的手,“這不是怕你爹用著不順手,院里的槍有幾桿都是你爹故友留下的,不好直接拿來用。”
辛纓不給魏氏機會。
她知道她爹那桿長槍,外面只是刷了銀漆,里面是木的。
別說他,就是五六歲的孩子也能舞。
“那就不用旁的,只用這桿瀝泉槍,我記得它是十多年前,我爹在北疆用的,上京無人不知。”辛纓走過去,去拔架上的瀝泉槍。
夏淮初瞇起眸子看過去。
瀝泉槍幾十斤重,她單手哪能拿起來。
下一刻,卻見辛纓單手握著瀝泉槍,沖她爹走過去。
辛遠瞳孔驟縮,被嚇得退后。
早些年就說讓把槍扔了,是辛纓她娘不愿才留了十多年。
這禍害,偏不放過他。
“二妹,這長槍重,別傷了自己,讓我來吧。”辛睿明激動地過來接槍。
槍入手,胳膊差點壓斷,又急忙兩手捧起。
他是武將,雙手握著仍有點吃力,使了很大勁才遞到辛遠面前。
可辛纓,單手也輕而易舉。
別說是辛睿明,就是夏淮初也被震撼,對辛纓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