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的,誰這么大膽!”
“不,是女的,女兒知道是誰。”辛纓說著把衣裙穿好,不慌不忙坐起來。
梨香院在辛遠住的榮正院后方,再往旁邊的偏院,是魏氏從前的故居。
不過她大部分時間都會和辛遠住在正院,偏院獨賞了榮嬤嬤。
在府里,榮嬤嬤也算半個主子,辛纓和她抬頭不見低頭見,那雙眸子化成灰她也認得。
“錦雀,出去瞧瞧,只看是誰就好,不用拿人。”辛纓把衣服穿好,皺眉往外面看。
榮嬤嬤被祖母罰去后院柴房當粗使婆,這才一日膽敢跑到前院來,肯定又會和魏氏密謀些什么。
這婆子滿肚子壞水,不得不防。
錦雀挑簾跑出去,只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偏院,她謹記辛纓的吩咐,沒追著過去。
“夫人,二姑娘,那人進了榮正院旁的偏院。”錦雀進門回話。
辛纓看向她娘,不需要她解釋朗月也猜到是誰派來的人。
府里主子不多,關心他們母女的只有正院那幾個。
辛纓把孫嬤嬤喊到跟前,“嬤嬤,你與我娘情同姐妹,我娘的腿能不能好,全靠你了。”
府里人人看她不順眼,想監視她的不計其數,魏氏的人,父親的人,老夫人的人,辛玉綺的人等等。
除了自己的人,辛纓只信孫嬤嬤。
孫嬤嬤被委以重任,立刻明白過來,自家夫人的腿一直沒能好,是被人害的。
剛才偷窺的賊人,日后還會行兇。
“姑娘放心,以后夫人的吃穿用度,老奴肯定會嚴加防范。”孫嬤嬤說完,又自作主張添了一句,“以后老奴只信二姑娘一人。”
辛纓很欣慰,去床頭摸出半袋賞人的金豆子給她,“這是賞你的,你兒子快要娶親了,興許用得上。”
還記得上輩子她娘院里的奴仆沒個好下場,死的死殘的殘最后只剩下孫嬤嬤在旁邊伺候。
她娘死后,孫嬤嬤向她哭求,有人想害她娘。
沒多久,被發現上吊在房里。
孫嬤嬤滿臉熱淚跪在地上,她前些日子剛接到兒子的信,說是聘禮不夠正到處借呢。
她也知道夫人不管事,不想麻煩夫人。
后來去魏氏那預支月銀被拒,還以為兒子那事要吹了。
哪料到辛纓會這么大手筆。
不僅如此,辛纓還讓錦雀去自己房里,拿了幾套沒穿過的新衣,一并賞給孫嬤嬤。
“姑娘需要老奴做什么,老奴萬死不辭。”孫嬤嬤跪地不起,捧著燙手的金豆子,不知該如何報答辛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