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蓋著的尸體是辛遠帶來的。
還說辛纓出了事,被炸死在火器庫。
再加上他們悲痛欲絕的樣子,讓朗月以為女兒辛纓真的死了,尸首不全,被燒得焦黑。
她的女兒出門前活蹦亂跳,怎么才出去幾個時辰,就成了一具被燒焦的尸體。
“說話啊,到底怎么回事,纓兒出門前還好好的,還有大哥陪著,大哥平安無事,她為什么成了尸體!”朗月紅著眸,扶著孫嬤嬤的胳膊站起來。
她踉蹌著撲到辛遠跟前,抓著辛遠的胳膊質問。
臂力過猛,差點把辛遠的胳膊捏斷。
“瘋什么,又不是我炸死她的!”辛遠驚恐地推開朗月,恨意逐漸加深。
這些年他無數次做夢,朗月在夢里掐著他的脖子,捏斷他的胳膊,就像剛才那樣用力。
朗月聲音嘶啞,腳步沉重。
她甚至不敢去掀開白布,怕看到女兒死不瞑目的一張臉。
“姑娘……”錦雀搖頭不信,跪著朝那具尸體爬過去,“不會的,姑娘武功那么好,人也聰明,怎么會出事。”
錦雀撲上去放聲大哭,心痛得像刀割一樣。
她悄悄去掀白布,后悔沒有跟著辛纓一起出去。
要不然姑娘出事那會,她會不顧一切去攔著。
二人哭得愴地呼天,不能自已。
魏氏看到此情此景,還以為白布下真的是辛纓。
她捏著帕子憋出淚,和辛玉綺一起去扶朗月,“夫人節哀。”
辛遠怕自己哭不出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朗月,都怪我對她疏于管教,她今晚跟著肅王去了火器庫那邊,后來那里不知怎么炸了,我在土里扒了半天,才把她扒出來。”
辛遠的情緒被朗月感染,也是紅著眸子落淚。
但他并不怎么難過,只是惋惜沒人陪她上戰場了。
朗月身影一晃,差點暈倒過去,“是誰,告訴我是誰干的,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朗月畢竟會武功,她想做什么沒人攔得住。
辛玉綺捂著胳膊勸,“二嬸,具體什么情況,太子殿下還在調查,您節哀順變,相信二妹在天之靈,也不愿看到您這個樣子。”
眾人當中哭得最痛的就是辛睿明,一路自責難受,覺得是自己保護不周。
“二妹,大哥沒保護好你,你今晚給我拖個夢,以后你的每個祭日,我都讓玉綺和姨娘給你做好吃的,讓二叔在你墳頭給你耍辛家槍法,你便是死了到底下,也肯定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