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撞,辛纓回過神咳嗽起來。
她被保護得很好,剛才爆炸時夏淮初整個撲到她身上,除了被塵土侵襲,她的胳膊上有幾條擦痕之外,沒受旁的傷,
但夏淮初卻很狼狽,身后的衣袍被燒了不少,發絲也有波及。
辛纓還能聞到皮肉被燒焦的氣味。
她將夏淮初拉起來,扶到旁邊坐下,“是調虎離山之計,恐怕奸細已經混在衛兵當中,要守好最后兩間屋子,如果都炸了,甘州這一戰怕是要吃虧。”
辛纓說著,用匕首幫夏淮初剪開后背和皮肉粘連的衣裳,又低頭去撕夏淮初的里衣。
拿著里衣去浸旁邊水缸里的冰水,以后幫他敷在后背。
“你懂醫術?”夏淮初按著辛纓的手問。
她慌亂點點頭,應該是會的,但沒有正式拜過師,也不敢妄稱醫者。
隨安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讓人去找軍中的醫士,他們是專門醫治火藥灼傷的傷。
簡單處理之后,夏淮初讓人把剩下的屋子圍起來。
他們誰也不敢往前,害怕奸細還沒走,就等著把他們一網打盡。
火器庫儲存的彈藥,幾乎在今晚全被點燃炸毀,只剩兩間屋子還有存余。
但量不多,估計只能救急。
辛纓過去查看,發現濕腳印進了屋,屋門緊閉著,里面很明顯有人。
沒有夏淮初的命令,誰也不敢貿然闖進去,怕里面躲著的是死士。
辛纓站在最前面,腦子閃現出前世的一個畫面。
“你做什么!”夏淮初發現辛纓的位置很危險,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他們現在這個距離很危險,如果屋子爆炸,大家逃不掉。
隨安嚇得不輕,“王爺,您后背有傷,還是歇著吧。”
“跟他們談條件?!毙晾t剛被爆炸震懾,耳朵里還有嗡鳴聲,“如果他們想炸,我們根本攔不住。”
夏淮初點頭,他也想到這一點,二話不說讓隨安把周圍的人都給撤了。
里面的人如果想活著,可以談條件。
辛纓遙想上輩子,火器庫被炸那次,她帶著神機營的士兵及時趕到,拼死把賊人抓住。
他們好像是錦衣衛的人,為了財被神機營的一個人利用,并非要拼命。
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一些事。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這些叛徒為了賞金,連命都不要,膽敢跑到火器庫來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