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林筱的判決也很快下來了,果然如葉容九所說,是發配去了邊疆。
至于茯苓,林紜倒是沒聽到。
這天,林紜正在四海院里調配著給自己化解毒素的藥,忽然葉容九推門進來,被滿室清苦的藥香沖了個滿懷。
“這個時候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林紜放下手里正在處理的藥材,轉頭看向葉容九。
葉容九道:“有人想見你。”
“見我?”林紜有點驚訝,她在京城交好甚至認識的人都不算多,誰會通過葉容九來說,想見她呢?
但是很快,林紜就反應過來葉容九的意思:“茯苓?”
葉容九點了點頭:“你若是不想的話,便不去了。”
林紜想了想,覺得茯苓想見她無非也就是關于處置她的事情,倒是沒什么不能見的,當即搖了搖頭:“沒事,我去見她吧,正好了解一下她是怎么想的。”
對于林紜的想法,葉容九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好,我送你過去。”
馬車再次停在了天牢前,林紜要下車前,葉容九抓著她的手腕,道:“千萬不要去牢房里,如果她要對你做什么,一定要喊獄守,知道嗎?”林紜哭笑不得地拂開葉容九的手:“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
因為茯苓說了只想見林紜一人,葉容九也不好陪林紜進去,只能看著林紜進了天牢后,轉身離去處理其他事了。
再次來到天牢,林紜的感覺還是和上次一樣,陰冷又潮濕,無窮無盡的怨氣堆積在這個地方,滋生著在這個地方所有人的恐懼。
茯苓被關的地方比關商鶴卿的地方上一層,林紜見到茯苓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茯苓的模樣居然是她這幾天見過的人之中最好的一個。
除了頭發凌亂,衣衫有些臟之外,她的精氣神也是最好的。
看到停在她牢房門口的林紜,茯苓有些恍惚。
“茯苓姑娘喚我過來有什么事嗎?”林紜開門見山,不欲和茯苓有過多的繞圈子。
茯苓端端正正地坐在牢房里,聽到林紜的話,不由得笑了一下:“林姑娘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林紜不置可否:“茯苓姑娘是有哪里不滿嗎?”
“說實話嗎?哪里都不滿。”或許是經歷了這種大變故,以往茯苓臉上的冷漠和寒意都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現在居然掛著笑容和林紜對話。
可是林紜看得分明,茯苓的眼里沒有笑意,只余一片死寂。
她忽然就明白了茯苓的意思。
“其實你可以活下來。”林紜輕聲道。
“被當做藥人試藥是嗎?那和死有什么分別?”茯苓嘴角的笑意驀地變得譏誚,“林姑娘,你也是用毒之人,又怎么會不知道,試藥有多么痛苦呢?”
林紜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道:“抱歉,沒想到那一方面去。”
實在是她上次因為試藥痛苦得滿地打滾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因為沒什么毒藥能對她再造成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所以她下意識忽視了這一點。
茯苓忽然嘆了口氣:“罷了,其實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