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洲慢條斯理的扣上襯衫紐扣,冷冽低沉的視線輕飄飄的在方離臉上掃過,
“你想多了?!?/p>
短短四個字讓方離脊背緊繃,大腦突然有些混沌,拋去那場突如其來的情事,入職楚氏集團的這一個月以來,她與楚文洲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她剛入職楚氏,那日她走進集團頂樓的辦公室,他也如同今日這樣冷漠的睥睨著她,修長的身影映射在落地窗前。
就那樣赤裸裸的看著她,像一只羔羊墜入餓狼早已布好的陷阱。
那一刻,她的頭腦瞬間發懵,捏在手上的個人簡歷,已然被冷汗浸透。
而第二次,就是在飛機上的荒唐情事,她被神智不清的楚文洲按在床上,衣衫一件件褪去的同時,修長的指骨也撕開了塵封七年的記憶。
她從未想過,她會和楚文洲再見面,也從未想過,驟然“重逢”會是這樣的場景。
記憶里高考結束后的那個夜晚,身型清瘦的少年一身薄酒氣息將她拉到小巷子里,
態度強硬的逼著她報考和他同一座大學,雖說是逼迫,可攥著她手腕的指骨卻無比輕柔。
卻在方離猶豫的一瞬間,力氣驟然變得很大,堵著她的唇不叫她再說話。
那時,他也不叫楚文洲。
當年那個窮學生,不僅已經改名換姓也已經站在了嵐市的金字塔尖。
反觀方離,當年在母親的催促下,胡亂報了一所師范大學,如今拿著微薄的薪水嫁了一個外科大夫,日子過的平淡。
方離不知道他的身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如今這張沒有波瀾的英俊面龐,早就寫滿了疏離冷淡。
畢竟當年是她先追的他,又在二人初嘗禁果的那晚突然離開。
此后七年,杳無音訊。
車內,男人清冽的氣息無孔不入,方離自回憶中抽身,猛的對上那雙寒潭般的雙眸,
她盡量平穩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和他講道理。
“沒記錯的話,那日的事情我才是受害者,楚總被人下藥,說出去丟的總歸是您和集團的面子?!?/p>
楚文洲勾了勾唇角,身軀慢慢坐直,與方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么說,我還要感謝方助理?”
方離咬了咬唇,她一向伶牙俐齒,可在楚文洲面前卻總有點氣短,不僅是因為曾經她的不告而別,更多的是如今的楚文洲太過陰郁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十八歲青澀的楚文洲,方離可以隨意幾句話就將他哄過去,二十五歲的楚文洲,她卻不敢和他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