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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生前喜歡收藏,書房的博古架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
我沖進書房,擋在博古架前。
“這些是我爸的東西,你不準動!”
宋淮安瞇起眼,一把將我推開。
“你爸?他就是個強奸犯!他的東西,老子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后腰重重地撞在桌角上,疼得我幾乎站不起來。
他拿起一個青花瓷瓶,在手里掂了掂,滿臉貪婪。
“這個,應該能值不少錢。”
我撲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腿。
“不準賣!這是我爸的!”
“滾開!”
宋淮安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我感覺胃里翻江倒海,空氣瞬間被抽空,整個人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疼得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許曼琳聽到動靜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只是皺了皺眉。
“淮安,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一個瓷瓶而已,讓她留著當個念想吧。”
宋淮安冷哼一聲,把瓷瓶扔回架子上。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走到我面前,用腳尖踢了踢我。
“小丫頭片子,再敢跟老子橫,下次就沒這么好運了。”
許曼琳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語氣里沒有絲毫心疼。
“依依,別惹你宋叔叔生氣。他坐了二十年牢,受了很多苦,我們該補償他。”
我看著她,心徹底沉入谷底。
補償?用我爸的命,用我爸的一切,去補償一個傷害過他的人?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道理嗎?
我成了這個家的傭人。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所有的家務都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許曼琳和宋淮安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就對我頤指氣使。
飯菜不合口,是我的錯。
地沒拖干凈,是我的錯。
仿佛我活著,就是一種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