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騙他一陣子嗎?英杰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的。我們一家人真的沒有辦法了。”
田婉君這些委屈的話,實在激不起溫知恩一絲一毫的憐憫。她永遠都記得,她的父親是怎么被親人溺死,也永遠記得她怎么向魏英杰百般求饒,祈求他救救自己。可是魏英杰什么也沒做,他只是冷眼看著,一捧又一捧黃土,把自己活埋地下。
溫知恩看著田婉君的眼睛,堅定狠絕地告訴她,“只有死人才會沒有辦法,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辦法。”
“知恩,阿姨求你了”
撲通一聲,田婉君直接跪在了溫知恩的面前。
蕭紀白起身要去拉她,卻被溫知恩一把攔住。
她站了起來,直接走到田婉君的面前,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
“下跪有什么了不起的。田夫人,你要和我比可憐嗎?我小的時候,天天給人下跪,有時候還加上一頓暴打,我身上都記不清有多少處傷疤。你的兒子只是沒了愛情,而我幼年就失去了雙親,連傭人都敢刁難我。能活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憐憫之心了,實在抱歉。”
溫知恩緩緩站了起來,起身要走,卻被田婉君一把拉住了她的小腿,“你就看在英杰這孩子,對你還不錯的份兒上,不行嗎?”
“很抱歉,田夫人,我恐怕幫不上什么忙。”
田婉君手臂撐著地緩緩地站了起來,優(yōu)雅地向溫知恩鞠了一躬,“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退出了別墅,私人司機將她再次帶到了醫(yī)院。她對著醫(yī)院衛(wèi)生間的鏡子補了補妝,又練習了幾個角度的微笑模樣,直到覺得毫無破綻才走到了病房。
魏英杰還沒睡,他還在堅持等著母親的消息。
一轉(zhuǎn)頭看到母親的身影,眼睛都亮了,“媽,是不是知恩來了?”
田婉君坐到魏英杰的身邊,輕聲道,“知恩在拍電影,等她不忙的時候就回來看你的。”
魏英杰神色難掩失落,“媽,你在騙我對嗎?知恩,她已經(jīng)愛上別人了。”
“怎么會呢?我的兒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知恩怎么會不喜歡呢?你也知道,知恩剛剛回國沒多久,為了站穩(wěn)腳跟,接了不少項目,她確實是很忙的。”
“是啊”魏英杰點了點頭,“知恩需要努力的,她只有站穩(wěn)腳跟,夏今曉才不會欺負她。我對不起知恩,是我沒能好好保護她。”
田婉君抱住魏英杰,躲在他的肩膀上偷偷流淚,“這不怪你兒子,你只是不想傷害和你父親的感情。這種選擇題,無論你選擇誰,也一定會傷害另一方,這不怪你的。”
“不!是我的錯,一開始就是我的錯!”
魏本華看著妻兒,只能站在門口無助地嘆息。
主治醫(yī)師楊醫(yī)生道,“病人的精神狀況很不樂觀,有嚴重的應(yīng)激障礙等精神問題,我的建議是住院治療。”
魏英杰點了點頭,“那就聽醫(yī)生的吧,只要英杰能活下去,婉君多少就還有個盼頭。”
醫(yī)院的日子度日如年,醫(yī)院外的日子可是熱鬧非凡。
魏英杰住院這事兒,若說最高興的還是夏今曉。她得不到的人,溫知恩也別想得到,哪怕是死了,瘋了,也是要攥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