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天空傳來一聲毫無征兆的隆隆巨響,原本就陰暗的西南邊陲此時也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沖刷著少年的身體,血水順著他的身體從石門底下滲出。
石門另一面,柳子眉看著地上冒出來的深紅血液,悲痛到發不出來聲音,只任憑糊著雨水的淚水從她的臉頰劃過。
而強行幻化人身的青靈則跪倒在石門面前,雙收捧著從地上滲出來的血水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哭喊著少年的姓名,“柳姐姐,這血…這血是我劍主的嗎?這是我劍主的血嗎……”
聽著青靈的哭,柳子眉感到了揪心的痛,她顫抖著站起身,背起渾身是傷的青靈心有不甘地朝方壺走去,“走!如果我連你都護不住,我以后要怎么見他……”
柳子眉背著青靈往方壺的方向跑,每跑一步,她都感覺肝膽要碎,終于,柳子眉腳一軟,跪在泥地上無助的哭了起來。
石門的另一側,刺客看著被釘死在石門上的少年遲遲沒有離去,他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著這個死狀慘烈的年輕人。
“這是……暗器嗎?”
刺客走到張小白的身前,感覺他額頭上突然出現的銀針是如此的突兀,他伸手拔出銀針,幾乎在銀針拔出的一瞬間,張小白猛地睜眼,怒目圓睜地一頭撞向刺客,在眾目睽睽之中,刺客的頭骨應聲碎裂,緊接著,張小白一口咬住自己散落的黑發,毫不猶豫地親手斬下了自己那已經被釘死且淪為累贅的的左臂。
削下左臂的一瞬間,張小白先是一陣蜷縮,但很快他又拄劍起身,像看垃圾一樣蔑視著南詔神明。
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你!你瘋了!”
張小白沒有作答,只見他用獨臂拖著與地面不斷摩擦出火花的長劍,然后喘著粗氣的朝前方走去。
看著這個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不知死活的惡鬼朝他們走來,南詔神明們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上!”
數名南詔刺客對視一眼,心有默契地跳離地面丈,共同揮刀砍向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活死人。
面對這勢若千鈞的奮力一擊,少年既不格擋也不招架,好像要任由這三柄勢大力沉鋼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刀!活死人咧嘴一笑,好像在嫌棄砍在自己脖子上的這一刀勁小力馳。
兩刀!活死人收緊嘴巴,雖說這法,但是每一個作戰的南詔勇士都葬送在活死人少年的三招劍法之下。
所謂三招劍法,即一劍斷敵臂、二劍斷敵腿、三劍斷敵頭,因此,不論是南詔國的先登還是死士,皆無一例外地用奇慘的死狀訴說著這只惡鬼的可怕。
少年每殺一人手上便快一分,隨著劍法越來越快,尸體也越積越多,曾經睥睨天下的南詔神明,幾乎無法壓制這個不知來歷的凡人少年。
隨著南詔戰鼓的響起,南詔派出的第二批勇士很快抵達在南詔前線,這三千位歷經百戰的南詔勇士即便放在現在哪一位也都是在以一當十的存在。
“聽說那個逃出去的姑娘是江南柳氏的人?”
一個士兵向著長官問道。
聽手下士兵提到江南柳氏,那長官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因為此時的他正用著一雙眼睛朝著戰場中大殺四方的少年看來看去,“江南柳氏而已,你還記不記得十多年前的中土人間曾出現過一位十一境的凡人將軍?他一路從東土打到西南,把人間王朝的疆土擴張到了極致,甚至他幾度率著人間大軍逼近到南詔,那時候,國主幾乎要派我們這些神明前去鎮壓。”
士兵仔細回憶著當初百道飛檄入國都的場景,他終于試探著問道:“我記得那個將軍姓張?”
長官伸出指頭,朝著遠處張小白指去,“他!就是張將軍子嗣!”
聽到是李將軍的兒子,士兵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當初人間大軍雖然沒有直接與南詔將士碰面,但當時南詔大軍就集結在城門邊上,時刻準備著抵御那位無限逼近國土的來自人間的男人。
“那個人…那個人他怎么可能是張將軍的兒子?一個人究竟承受了什么力量才能變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