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思索再三,還是乘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走到二樓。
輕輕敲響蘇泠寒的房間門,他小聲說:“大小姐,蘇總已經派人去找你了。”
蘇泠寒打開門,聽到陳叔的話臉色依舊。
她有監控,客廳發生的事她門清。
這些日子,除了林悅和玲玲替她辦事,陳叔明里暗里也幫過她不少。
能做到提醒,已經是他最大的善意。
蘇泠寒善惡分明,對他人的好也記在心中。
她微微一笑,帶著謝意聲音道:“多謝陳叔提醒,我會小心的。”
“寡不敵眾,大小姐您暫時還是不要惹了他們,不然您出點事可怎么辦?”
陳叔一臉憂郁,他真擔心大小姐的安危,也無奈她現在的性格和做法。
惹惱了蘇家眾人,對她是百害而無一利。可大小姐就是不明白啊!
“大小姐,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陳叔壓低聲音,鼓足了勇氣說,“不妨先藏起鋒芒。蘇總那邊現在正是氣頭,您哪怕先應下他的要求,等過了這陣再做打算,也比硬碰硬穩妥。”
蘇泠寒指尖輕輕抵在門框上,目光掠過樓下客廳的方向,眼底沒有半分妥協:“陳叔,我懂您的好意。可有些事一旦退了第一步,往后就再也沒機會站著說話了。”
她頓了頓,聲音輕卻堅定,“您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冒險,只是有些賬,得慢慢算。”
陳叔還想再勸,樓梯口卻傳來腳步聲。
陳叔沒再說話,跟她點頭示意后往樓下去了。
蘇泠寒輕輕帶上門,轉身走到窗邊,看著陳叔匆匆下樓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暖意。
他的好意她心領了,但她卻不會照辦。
十年時間,她將自己逼得連喘息都不敢放慢半分。
從蘇家棄子到能在暗處攥住籌碼,每一步都踩著荊棘。
從前那些熬到天亮的夜晚、為了練膽被扔到深山幾天幾夜的日子,她記得清楚。
可……一切都不及母親去世的痛。
如今的她,動一個小小蘇家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她不動,只是時機未到。而非她沒那個能耐。
蘇泠寒抬手撫上窗沿,指尖觸到冰涼的玻璃,眼底的暖意漸漸沉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