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長家里吃喝了一頓。
當然李鈺也不白吃,而是拿出銀兩。
族長說什么也不收,但李鈺堅持要給,最終打了個折,收了一半。
隨后李鈺四人重新上路。
馬車內,林澈,馬致遠直勾勾的盯著李鈺,眼中充滿好奇。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我臉上有花嗎?”
被兩個大老爺們這么盯著,讓李鈺很不習慣。
那眼神感覺像是要爆他菊一樣。
“阿鈺,你怎么什么都懂,連江湖把戲都知道。”
林澈一臉的崇拜,他覺得自己對李鈺已經夠了解了。
畢竟兩人在一起吃住都有三年了。
也沒見李鈺看雜書,也沒有出去闖蕩過,怎么就能識破這樣的把戲呢。
馬致遠也是敬佩不已,想到之前自己見到那所謂的神仙手段還震驚,便有些不好意思。
和李鈺比起來自己真的是差遠了。
而且書上可沒有這些東西,真的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不僅可以了解風土人情,還能看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大開眼界啊!
不過他還是道:“阿鈺,你怎就篤定那油鍋不燙?萬一那油鍋是真的……”
李鈺沒有告訴他原理,而是道:“《論語》有云:子不語怪力亂神。”
“今日之事,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村民困于疫病,不求醫問藥,反將希望寄托于裝神弄鬼之徒,豈非舍本逐末?圣人早已告誡我等。”
林澈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馬致遠卻道:“然則《中庸》亦言:‘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鬼神之事,豈可全然否定?”
李鈺微微一笑,“馬兄所言極是。”
“然《中庸》接下來說‘見乎蓍龜,動乎四體’,其意在強調觀察征兆、洞察幾微,而非盲目信奉怪力。”
“今日那騙子,其破綻豈不就在‘幾微’之處?油沸而煙不濃烈,水潑而色變突兀,此皆違背常理之‘微’。”
“若遵圣人‘格物致知’之訓,細察其物理,其術自破。”
“而非見‘禎祥’‘妖孽’便盲目信之,失了‘慎思明辨’之心。”
馬致遠聞言,渾身一震,陷入了沉思。
他素來以精通經義自傲,卻從未將經義與現實詭詐之事如此清晰地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