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林汐站在顧家老宅的屋檐下,雪花一片片飄在眼前黑色靈車上,隨后變成水化開。
她伸手接住一片,消失了。
“林小姐,該進去了。”管家撐著黑傘在她耳邊低聲道。
她點點頭,卻沒有立即挪動自己的腳步。
賓客散去,只留下了她和顧家其他重要人員。
她抬頭望向了這個偌大的宅子,陌生無比。
宅子里的每一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除了一直以來收留她的顧爺爺。
可是,爺爺不在了。
大廳里黑幔低垂,低低的嗚咽聲混著啜泣聲,此起彼伏。
林汐退到一邊的角落,這里才是她應該待得地方。
她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一只誤入牢籠的金絲雀。
突然她感受后背竄上一股寒意,她本能地轉頭--
顧承煜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
他背對著所有人,黑色的西裝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在窗外風雪的映襯下,他的背影更顯得孤寂和決絕。
即使看不到表情,林汐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凜冽氣場。
“諸位,”顧振山的聲音突然響起,他高高的舉起一份文件,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悲戚,“受我父親所托,趁今天大家都在,我宣讀一下我父親遺囑的附加條款。”
大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林汐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襟的一角。
她看到顧承煜緩緩轉身,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唯有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
“根據這份文件,”顧振山清了清嗓子,掃視了一圈,然后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停留在顧承煜身上。
“承煜必須與林汐小姐登記結婚同居三年,方可繼承我父親手中15的顧氏股權,如未履行”,顧振山拔高了聲調,環視了一圈繼而道“股權將自動轉入顧振山名下。”
“什么?!”顧承煜的聲音帶著震驚和疑惑。
林汐感到一陣眩暈,靠著墻,險些跌倒。
爺爺怎么會
她的視線模糊了,恍惚間她看見顧振山那張臉惺惺作態的湊近自己。
“汐汐啊,”顧振山假裝親昵地喚她,“我父親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他老人家心疼你孤零零一個人,想給你找個依靠”
“二叔。”林汐只聽見自己頭頂傳來了不冷不熱的聲音,“這是爺爺的意思?用股權來威脅我娶這個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