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明這次的傷勢確實有些嚴重。
不僅是臉上青青紫紫的,就連胳膊上,胸口腹部,還有后背,大腿,全都是烏青。
陳婉穗過來看到了,也皺眉說:“天啊,這武館的人也太狠了吧?老二,你真的沒事?”
白景明死要面子地說:“沒事,真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有什么要緊的?”
沈君怡扒開他的衣服,看著他身上的那些傷口,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自己親生的孩子,她都舍不得打一下呢,結果,這才去武館三天,身上就弄出了這么多傷。
沈君怡默不作聲地拿了藥回來,對陳婉穗說:“穗娘,你去燒火熱水,一會兒讓老二洗個澡。”
陳婉穗擔憂地看了一眼老二,轉身出去了。
陳婉穗的身份畢竟是大嫂,白景明得脫了衣服上藥,她確實不太合適待在這里。
等陳婉穗出去了,沈君怡才拿了藥油,給白景明擦后背的傷口,邊擦邊問:“所以,那個武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這身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白景明本來還能撐一下的,結果,等沈君怡一擦藥,他就疼得齜牙咧嘴的,一直說:“娘你輕點,哎呦你輕點,輕點。”
沈君怡用力按了一下傷口,沉聲說:“趕緊給我說,不說你就給我等著。”
白景明真是怕了,趕緊說:“我說我說我說,娘,我說,你輕點,疼死我了。”
沈君怡這才松了力道,輕輕地給他擦藥酒。
白景明的臉色有些惆悵,他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說:“娘,我覺得這個武館,未必會留我……”
主要是,他也怕自己支撐不住啊。
別說那兩個月的訓練了,光是這三天,他感覺自己都快去掉半條命了。
白景明就把這三天來的經歷,給沈君怡簡單說了說:
“他們招收學徒的條件倒是不苛刻,但是排外很嚴重,我們幾個人進去之后,說是訓練,但其實就是挨揍,那些師兄們每天早上拿我們訓練,把我們幾個揍的都爬不起來。”
也是因為這件事,讓白景明都對武館沒有了期待了。
他本來是很想習武,也很愿意吃苦的。
以前經常去武館的練武場里圍觀,還以為那些師兄弟們都是兄友弟恭,團結友愛的。
結果呢,把新入門的學徒當沙包打。
白景明也是找了借口,才請假回來的。
要不然,他怕自己支撐不了幾天啊。
沈君怡一邊聽他說,一邊給他擦藥。
她問:“師傅呢?你見到武館的師傅沒有?”
白景明愁眉苦臉地說:“沒有,師傅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哪里有空陪我們這些小嘍啰訓練啊?”
沈君怡又問他:“那你說的那個燕大師兄呢?他也打你了?”
沈君怡在心里氣恨地想,如果燕復北背地里是這種人,那下次,就算他傷得要死了,她也是不會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