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成目光不再看她,側(cè)臉如刀削冷峻,直視前方,似乎也沒在看什么東西。
“她父親是我的恩師。”
“我一直把她當(dāng)妹妹。”
郁瑾自嘲地笑了一下,她暗戀他三年,又跟他上了四年的床,到頭來,換來一句當(dāng)妹妹。
他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他不會羞愧難當(dāng)嗎?
真正喜歡骨科的,是他吧。
上床的時候,滿腦子想的是身下壓著的人是恩師的女兒,我的妹妹,他怎么做得下去的?
“我還以為她對你很重要呢,看你一直在找她。”
郁瑾吸了吸鼻子,她眼底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心里那股酸酸的情緒怎么也壓不住。
仔細想來,他確實從未說過愛她,連喜歡她這三個字也沒有說過。
他最溫柔的時候,就是在床上哄她的時候,在床下,他對她的態(tài)度亙古不變的淡漠疏離。
“你呢,你說你跟褚南傾是小時候的朋友,證據(jù)呢?”
周津成神色晦暗不明,他覺得她今晚的話有些奇怪。
郁瑾看了一眼樓上,說:“證據(jù)在我家里,你要去看看嗎?”
“好啊。”
他聲音沉沉,不像是開玩笑。
郁瑾沒想到他還真打算跟著上樓,他不覺得不妥嗎,深更半夜造訪獨居女人的家。
而且,溫妤不會打電話詢問他在哪兒嗎?
對了,他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有一萬個合理的借口可以不回家,只要他想。
兩人走上樓,正巧碰上鄰居出門。
“郁記者,你男朋友又來了,真是貼心。”
鄰居對視上周津成的黑眸,一愣神,又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認錯人了,年紀(jì)大了眼神不好使。”
她記得郁記者的男朋友是個警察,還上過電視呢。
郁瑾一時想不到鄰居說的是誰,等到又上了一層樓,才意識到人家口中的男朋友說的是裴相山。
裴相山送她過來的第一天,在樓梯里就碰到過這個鄰居。
她想要解釋,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附近的鄰居都挺八卦的。”
基本上都是老人,在這種地方租房子最安全了,樓下老太太連她一天點幾次外賣都清楚,他們閑來無事,就喜歡盯著年輕人看。
而且老年人事情少,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們,他們是不會找你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