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集結一支前所未有的五萬大軍,繞開他的防區。”
“用雷霆萬鈞之勢,突襲防備空虛的云州,兵鋒直指其首府。”
“云州一旦告急,大雍的朝廷,必然會下令讓張猛出兵去救。”
“到那個時候,無論他救,還是不救,我們都贏定了。”
這個計策,又狠又準,直擊人性的要害。
張猛如果出兵救援,就必須放棄堅固的城池,進行長途跋涉的野戰。
五萬胡迪大軍,足以在野外把他的部隊活活拖垮,然后一口口吃掉。
可如果張猛為了自保,見死不救,那他就違抗了皇命,失盡了軍心民心。
一個背信棄義的將軍,在大雍那種地方,名聲一臭,跟死了沒什么兩樣。
胡迪王眼里的頹廢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重燃的希望與瘋狂。
他把王庭最后的家當,全部押在了國師身上。
五萬胡迪大軍,在國師的親自調度下,秘密集結。
如同一道黑色的死亡暗流,繞道千里,撲向了毫無防備的云州。
戰爭的陰云,用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再次籠罩了大雍。
當消息傳到張猛的案頭時,云州已經丟了三座城。
胡迪人的兵鋒,距離云州首府,只剩下不到一百里。
前來求救的信使,渾身是血,死在了將軍府的臺階上,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封血書。
整個郡城,為之嘩然。
軍事會議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剛剛被清洗過一遍的郡城官員們,一個個低著頭,誰也不敢先說話。
只有幾個從陳伯濤案子里僥幸逃脫的舊官僚,互相使了個眼色,站了出來。
“將軍,胡迪人這次來勢洶洶,他們的目標不是云州,是咱們啊。”
“這擺明了就是調虎離山之計,想把我們騙出堅城,在野外跟我們決戰。”
“我們千萬不能上當,眼下最要緊的,是加固城防,自保為上。”
這番話,聽起來冠冕堂皇,句句都是為了郡城的安危著想。
可在場的人誰都聽得出來,這不過是些屁話。
他們就是想借胡迪人的刀,來削弱張猛的實力,甚至巴不得張猛死在外面。
周通氣得臉都青了,正要開口反駁。
張猛卻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張猛身上,等著他做出決斷。
在所有人都覺得張猛會陷入兩難,甚至可能選擇固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