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這短短的幾分鐘,像是他們的一生。
李秀云終于明白了這句話。
她看著阿斯,阿斯也看著她。
“如果你愿意,我去求趙姨,要打要罵,要多少彩禮,都行?!?/p>
阿斯說著,懇切地看著李秀云。
“算了?!彼f。
嗓子有些哽咽,喉嚨似乎有刀子割開了氣口,寒風(fēng)呼呼往里灌,刺得人生疼。
阿斯的眼神逐漸暗了下去。
“秀云我對(duì)你,或許說愛太飄忽,說喜歡太籠統(tǒng),可我真心地想跟你過日子,如果你喜歡放牧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就把叔叔阿姨接過來到牧區(qū)。想留在村子里種地,我就把牛羊帶回來圈養(yǎng),放不下的就賣掉,給你割了皮做襖子?!?/p>
李秀云的眼淚滿是淚水,一直強(qiáng)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聽到這兒,卻怎么也沒忍得住,一滴滴地往下掉。
“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我只想跟你過日子,不管日子是什么樣的都可以,我們完全可以像我大哥大嫂那樣,一起生活,有開心的時(shí)候,也有吵架的時(shí)候?!?/p>
“好了,別說了?!?/p>
李秀云哽咽著擦干了淚,側(cè)過身,避開了他的目光。
良久,阿斯說,“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該強(qiáng)迫你,這不是人該做的?!?/p>
他抿了抿嘴。
“那你以后要開心,有困難的時(shí)候記得來找我。”
李秀云的眼淚決了堤,撲哧撲哧地往下滾。
很久才艱難地開口說了聲,“好。”
“眼睛紅紅的很可愛,但是哭多了不好,傷身體,回去吧,天冷。”
秀云還想再看看他,或許這次以后,再也不會(huì)來往了。
阿斯盯著她看,兩人視線在半空糾纏,隨即分離。
“再見?!?/p>
說了這句話后,阿斯飛身上馬,沒再回頭,揚(yáng)起馬鞭重重甩下,馬蹄蹬地,很快消失在了視野里。
回過頭,看見呈文站在地卜子門口。
“穿上吧,外面冷?!?/p>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