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何杉杉要在病房里待多久,里面時不時傳來她和邵聿白說話的聲音,都是一些聽起來很正常的對話,可是我卻總能聽出其中的曖昧和糾纏。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身后不知不覺多了一道身影,溫熱的氣息夾裹著烏木沉香的味道鉆進了我的鼻子里,我心里一驚,轉身后下意識地抬頭看,才發現自己幾乎就是在紀斯年的懷里,這一抬頭,額頭還擦過了他的下頜。
“噓?!奔o斯年見我想要開口說話,立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眼里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在看戲,又像是在逗我玩。
現在邵聿白和何杉杉就在病房里,還有邵奶奶在,我和紀斯年以這么曖昧的姿勢在門口,被人看到了肯定不太好。
況且這種姿勢侵略性和包裹性太強,我不習慣。
我推了推紀斯年的胸口,結果他紋絲不動,還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用唇語問,“怎么了?”
“讓開?!蔽乙灿么秸Z答道。
“嗯?什么?”他故意裝聽不懂,看不懂,那副死出的樣子,讓我的手腳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當然沒有浪費口舌,直接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掐住他結實的肌肉,像容嬤嬤虐待紫薇那樣,死命地旋轉了一圈。
紀斯年的臉瞬間慘敗,痛得倒吸一口冷氣,漂亮邪魅的眉眼里,只剩下痛苦。
他后退兩步讓開了,我成功地脫離了他的包圍圈后,大步離去。
說真的,我不是怕邵聿白看到我和其他男人關系曖昧,我是怕邵奶奶看到,不想她再收到刺激。
這一點,我覺得邵聿白很過分,他冒著風險將何杉杉帶到了邵奶奶的面前,就不怕哪天邵奶奶知道了他對何杉杉的心意,氣出問題來嗎?
只能說真愛令人瘋狂。
邵聿白和何杉杉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以后邵家人百分百不會接受這么一個家世普通的女人,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執著于得到家里的同意。
邵聿白骨子里那點叛逆,我很清楚。
紀斯年跟在我身后,等到離病房越來越遠了,他才憤憤不平地問,“宋晚星,你容嬤嬤變的?想掐死我?”
“對,下次再離我那么近,我掐你脖子。”我轉過身,冷冷地警告他。
這人太沒有邊界感了。
紀斯年氣笑了,“你搞清楚,我今天把何杉杉叫過來,是在替你出氣,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就是這么對待我的?”
“我沒叫你那么做吧?”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點心虛的。
沒離婚之前,我匿名慫恿紀斯年去接近何杉杉,氣邵聿白。
現在我離婚了,紀斯年不知情,我不需要他再去氣邵聿白了,又換了一副心態。
紀斯年一想,確實我沒有讓他這么做,他純屬是白操心了。
正當我們兩個在拌嘴的時候,邵聿白和何杉杉的身影一同出現在不遠處,兩人保持著一段距離,但是又并肩同行,為了照顧何杉杉腿腳不便,邵聿白的步伐放的很慢,細節體現了一切。
邵聿白在看到我和紀斯年的時候,原本神情還算愉悅的臉上,驀地露出了一絲冷意。
“晚星姐,紀先生,你們還沒走嗎?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怎么沒看到你們?”何杉杉并沒有任何的尷尬,反而是很自然地詢問我和紀斯年。
“我們兩個想回來再陪一會兒奶奶?!蔽译S口答道,看著邵聿白的眼神卻充滿了諷刺。
他當然不喜歡我用這種眼神看他,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