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兩個人,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兩滴不能相融的血。
呆滯。
驚愕。
只是,裴寂之的驚是真的。
沈霜云的‘愕’卻是假裝。
裴寂之不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他是慶元帝和裴貴妃的孩子,是當今皇帝膝下,唯一的血脈子嗣。
他應該是太子。
厲王造反時,死的那個太子,才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
先夫人白氏和裴貴妃的孩子,是調換過的。
前世,沈霜云是在楚清晏當上太子,入主東宮,她跟繼太子妃宮斗時,無意從一個老嬤嬤那里,知曉這樁舊事。
只是那會兒,裴家已然滿門抄斬,裴貴妃自盡而亡,裴寂之也不知下落。
她一個深宮女眷,知道這樣要命的事兒,有什么用?
只能守口如瓶。
重生回來,她毅然決然選擇注定滅門的鎮國公府,裴寂之的身份,是很大的理由之一。
但……
她一直頭疼,棘手著要怎么揭穿這件事!
救駕時,在裴貴妃后宮養傷那會兒,她就找過前世那個嬤嬤,一無所蹤。
隱約探到,她如今應該在南方行宮。
裴寂之是慶元帝和裴貴妃之子,是事實,但沈霜云突然沒有證據,空口白牙去說,裴家人恐怕會覺得她瘋了。
且……
她憑什么說?
裴寂之問她一句:你從哪里知道的?
沈霜云無言以對。
她難道要說:我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