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苓嘴角閃過一絲鄙夷:“郡主竟不知么?國子監乃我朝最高學府,崔代盛崔祭酒老先生更是學識淵博,為天下讀書人所仰慕……”
話未說完,團團眼睛一亮:“崔祭酒?”
那不是我新收的徒弟嗎?“我認識他捏!他是我的徒弟哦!”
“噗——”不知是誰一口酒水噴了出來。
大殿內瞬間一片嘩然。
韓雪苓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荒謬的笑話,尖聲道:“嘉佑郡主!這話可不能胡說!崔大人乃是當世大儒,國子監祭酒!你才幾歲?怎可如此污他清譽!”
“就是,小小年紀,怎可如此信口開河!”立刻有人附和。
“即便圣上寵信,也斷容不下郡主如此胡說!’
“崔大人何等學識,怎會拜這幾歲的娃娃為師?“
“絕不可能!”
莫說旁人,連程如安都不敢相信,低聲道:“團團,不許胡說!”
所有人都覺得這孩子就是在說大話,簡直不知所謂到了極點。
質疑聲和嘲笑聲響徹大殿,太后唇邊的譏笑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說得更起勁了,尤其是慕容玉瑤和霍文萱,周語薇三人。
程公公心中低嘆,跨步上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平穩尖細:
“啟稟太后娘娘,長公主殿下、各位貴人。”
“方才在紫宸殿偏殿,國子監祭酒崔代盛崔大人,已親自,正式,拜小郡主為師。此事,陛下與寧王俱是見證。”
“小郡主所言,‘崔大人是她的徒弟’,句句屬實,并非虛言。”
……
喧嘩熱鬧的大殿中驟然一片寂靜,連在一旁彈奏的樂師們都感到了氣氛的不對,停下了手中的絲竹。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一時間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秦婉珍像是被瞬間掐住了脖子,臉上的嘲笑、質疑、得意全都凝固了,變得滑稽異常。
太后震驚不已,捏著酒杯的手猛地收緊,攥得指節泛白。
慕容玉瑤和霍文萱的表情則像是剛剛吞了一整個雞蛋,嘴張的都忘記了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