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衛國的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著那枚微縮膠片,喉嚨里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肥胖的身體在鐵椅上扭動了一下,領口被冷汗浸透,散發出酸腐的氣息。
“不認識?”
蘇白的聲音很輕。
“需要我請技術組的同事,把里面的影像和錄音在這里放一遍嗎?”
錢衛國的嘴唇哆嗦著,眼神瘋狂閃爍,試圖避開那枚膠片的冷光。
“你……你這是偽造證據!惡意栽贓!我要向上級反映!你知不知道你動的是什么人?!”
蘇白微微向前傾身,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
這個動作讓錢衛國嚇得猛地向后一縮,椅腿刮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噪音。
“反映?”
蘇白重復了一遍,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是指,向你在新洲信托的那個特別顧問反映?還是向磐石基金背后,那位連林芳都只是提線木偶的操盤手求救?”
每一個詞都狠狠砸在錢衛國緊繃的神經上。
他的臉色由慘白轉向灰敗,手指神經質地摳著鐵椅邊緣,指甲縫里塞滿了污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他聲音嘶啞,底氣正在飛速流失。
“什么信托……什么基金……我是堂堂省廳副廳長,你無權這樣審問我!程序不對!”
“程序?”
蘇白幾乎要笑了,那笑意冰冷,未達眼底。
“錢副廳長,當你授意王建國壓下蘇安清的案子,當你通過林芳的芳華集團洗錢,當你指使老K炸毀碼頭倉庫企圖焚尸滅跡時,你想過程序嗎?”
“你血口噴人!”
錢衛國猛地挺直身體,嘶聲力竭地反撲。
“證據呢?!拿出證據來!就憑這不知道哪里來的破膠片?!”
單向玻璃后面,陳春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她看著錢衛國垂死掙扎的丑態,又看向蘇白如山岳般沉穩的側影。
技術人員低聲道。
“陳隊,音頻和影像都準備好了。”
陳春點頭。
“再等等,蘇先生要徹底擊碎他的心理防線。”
審訊室內,蘇白對錢衛國的咆哮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