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北齊軍在付出慘重代價后終于退了下去。趙羽收起長劍,劍刃上還滴著敵人的鮮血。
“殿下,敵軍暫退,但恐怕很快就會再來。”武飛雪走過來,臉上沾著血跡,聲音依舊冷靜。
趙羽點點頭,目光掃過城下那片狼藉。火油彈留下的焦黑痕跡還在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傷亡如何?”
“我軍陣亡十三人,重傷二十一人。”武飛雪報告道,“北齊軍丟下了近三百具尸體。”
這個戰(zhàn)損比讓趙羽稍微松了口氣。龍牙鎮(zhèn)的兵力本就捉襟見肘,每個人都是寶貴的。
王瑾站在一旁,臉色煞白。剛才那場血戰(zhàn)讓這位京城來的監(jiān)軍大人見識了什么叫真正的廝殺。他看向趙羽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既有敬畏,又有深深的困惑。
“殿下,屬下有事稟報。”一個士兵匆匆跑上城樓。
“說。”
“城中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死狀…死狀很奇怪。”士兵咽了口唾沫,“請殿下親自去看看。”
趙羽皺眉。這個時候城里還能出什么事?
下了城樓,幾人來到城中一處民居。推開門的瞬間,一股腥臭撲面而來。王瑾當場就吐了,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屋內(nèi)橫七豎八躺著三具尸體,死相極其恐怖。渾身上下布滿了齒痕和抓痕,血肉模糊,內(nèi)臟散落一地。最詭異的是,這些傷口明顯不是刀劍造成的,更像是被某種野獸撕咬。
“這是什么東西干的?”武飛雪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趙羽蹲下身仔細查看。死者的表情極其痛苦,眼中還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那些齒痕很深,但形狀又不太像普通野獸。
“殿下,還有一個活口。”士兵指向角落。
那里蜷縮著一個年輕男子,正是之前跟著王瑾一起來的周翰。此時的周翰雙目無神,渾身顫抖,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什么聽不清的話。
“周翰?”王瑾強忍著惡心走過去,“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周翰抬起頭,看到王瑾的瞬間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整個人往后縮得更厲害了。
“不要…不要過來…它還會回來的…會回來的…”周翰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眼神渙散,明顯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趙羽走近,仔細觀察周翰的狀態(tài)。這不是普通的恐懼,更像是精神受到了某種沖擊。
“先把他帶回去,找大夫看看。”趙羽吩咐道。
幾個士兵上前想要攙扶周翰,但他一碰就像瘋了一樣掙扎,嘴里不停地喊著“不要碰我”、“它還在”之類的話。
最后還是武飛雪出手,在周翰后頸輕輕一擊,讓他昏了過去。
“這小子平時不是挺囂張的嗎?”一個士兵嘀咕道,“怎么被嚇成這樣?”
王瑾臉色難看。周翰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膽子向來不小,能把他嚇成這樣,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回到府中,大夫很快就來了。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姓蜀,在龍牙鎮(zhèn)行醫(yī)多年,醫(yī)術(shù)還算不錯。
蜀山仔細檢查了周翰的情況,眉頭越皺越緊。
“殿下,這位公子的身體并無大礙,但精神受創(chuàng)極重。”蜀山搖搖頭,“恐怕需要時間慢慢調(diào)養(yǎng)。”
“能治好嗎?”王瑾急切地問道。周翰的父親在京城可是有些勢力的,要是兒子在這里出了什么事,他這個監(jiān)軍也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