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車內兩人都沒有說話。
雨點毫無征兆地砸下來,起先是零星幾滴,很快便連成線,在車窗上沖刷出模糊的水痕。
手機震動就在這時突兀地響起。
姜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周嵩硯。
她下意識地瞥向身旁的秦未野,又很快收回視線。
姜霓接起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喂,松硯,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溫和:“沒打擾你吧?”
“沒有,你說。”
秦未野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蜷了一下。
她對旁人的客氣,襯得對他那份疏離愈發刻薄。
“是這樣,今天朋友送了我兩張畫展的票,當代藝術家的聯合展,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空一起去看看,找找靈感?”
姜霓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會畫畫?”
她大學的專業是環境藝術設計,畫畫是基本功,但除了工作,她極少向外人提及。
周嵩硯在那頭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得意:“我自然有我的情報員。”
姜霓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無奈地彎了彎唇,“是我媽告訴你的吧。”
秦未野眼角的余光瞥見她唇邊那一閃而過的淺笑,刺眼得厲害。
很明顯,看畫展這主意跟她親愛的母親大人也脫不了關系。
姜霓覺得再拒絕未免不近人情,“那好吧。”
“我過去接你?”
姜霓看了一眼窗外愈發密集的雨簾,立刻拒絕:“不用了,雨太大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姜霓應著,語氣輕快了些,“一會兒見。”
電話掛斷。
他沒看她,“這么忙,還有空去看什么畫展?”
姜霓聞言,沒接話。
想到他大概是不想送她過去的,越于是開口,“前面路口方便停車的話,放我下來就行。”
秦未野下意識皺眉,壓著快要竄出來的怒火,“怕他誤會?”